眼周围几桌,扯着耿青衣角到角落,压低了嗓音。
“这长安里,本县还是有些故交的,当年买官还是他们牵的头,总得跟他们重新混上一混,请人吃酒不是?我那点银钱怎的够,不到几顿就得花销干净。”
“哦?都是有哪些人?不如到时将我也捎上,到了这边怎的跟着长安的权贵子弟厮混一番。”
耿青可不傻,白拿钱给别人锦上添花,到时候这赵弘均拿了关系,脚一蹬,把他给踹开,那就真的得不偿失,当然,若是能抓到这层关系,也算是一条后路,倘若顾问福那边不行,那就走外臣子弟的路子,就是花上的时间可能要稍久一些。
见说不动青年,胖县令也只得点头同意,到时候他将人聚齐,再派人来叫他,说完又回到饭桌继续吃喝起来。
耿青也朝周围打招呼的帮众拱了拱手,带着大春去了后院,牵了一辆马车出门。
夜幕下的长安街道也都颇为热闹,只是紧挨宵禁的时刻,行人比之前夜色刚降时少了许多,依着之前掮客的说法,过了钟鼓楼,很快便看到巍峨的皇城宫墙,林立的火把自兵卒手中在墙垛后巡逻而过。
相隔十几丈,耿青便不敢靠近,生怕被当做细作一箭给射杀了,撩着帘子看着延绵的城墙过去,皇城城门此时都已关闭,安上门那边有几扇小门还开着,一过去就被神策军给赶开,拿出拜帖提到顾问福也没用,叫他白天再过来。
唉......
‘规矩森严啊。’
来到这个年代,头一次吃上了闭门羹,耿青可不敢随意用钱使唤,礼貌的拱了拱手,乘马车离开,赶在鼓楼敲响宵禁前回到福云楼,厅里除了几个守夜的帮众,其余人均已睡下,耿青也拖着连日的疲惫进房,连衣袍鞋子都懒得脱,倒床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起来,巧娘端了早饭进屋,看着先生皱起的衣袍,小脸颇有心疼的上前替他整理捋直,“先生这是昨晚没脱?这边不比蔚州,到处都是河,水汽重的,早晨起来,都能感觉凉飕飕,先生这是当心得风寒。”
仍由小手在肩头、背后轻拍、崩捋,耿青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喝着稀粥,吃着肉饼,巧娘的服侍,他都有些习惯了。
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下回注意便是,你也去用饭吧,等会儿我还有事出门。觉得无聊,就推着我父亲在附近转转。”
“嗯。”巧娘也不出去,俏生生的立在旁边,看着耿青吃的香甜,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