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顾问福梳妆打扮,穿戴整齐了袍服,匆匆赶往太极宫,问了陛下、田枢密何处后,便赶往了西内苑。
内苑在玄武门之后,曾经的这里有着惊天的秘密发生,许多人都知晓,但从来没人敢说出口来。
他过去时,西内苑专门辟出的绿茵上,马匹奔驰旋起泥泞、草皮,裹了牛皮的藤球滚过马蹄冲了出来,一匹奔行的白色骏马冲过前面的骑士,挥起手中数尺毬杖,前端犹如偃月‘呯’的将拳头大小的马毬打飞,划过前方围来的几个骑士头顶,落入对方高竖起的圆框。
“陛下好毬技!”
周围骑士纷纷勒马停下,持着毬杖拱手恭维两句,那白马上方的身影,颇为得意的朝几人点下头,调转了马头,奔向场边,有侍者过来牵马停稳,马背上的青年翻身下来,将毬杖丢给过来的面容端方,面容光洁的身影。
擦了擦脸颊汗水,坐去一张搬来的椅子,靠着软垫偏头问去那人:“田枢密,刚才朕那一毬打的如何?”
“陛下神武,区区一个小毬怎的难得住陛下。”
那人叫田令孜,原姓陈,年幼时拜了义父,才改了田令孜的姓名,后来随义父入宫做了宦官,从小黄门到了小马坊使,专门负责各州县进献皇帝的良马,加上他聪慧,满腹经纶,甚得当今陛下欢心,从宫内官宦一路平步青云走到了朝堂,成了枢密使、神策军中尉,统领皇城禁军。
之后,他又提携了原本在家卖烧饼的亲兄长,陈敬瑄与自己党羽杨师立、牛勖、罗元杲,坐镇三川,封为节度使,加上他掌控长安十军,可谓大权在握,少有人敢忤逆他意思。
但对于从小被自己带大的皇帝,他话语还是颇为恭敬的。
“陛下,臣刚刚接到消息,外面出了些事。”
他从袖里掏出一封军情,递了过去,那边,穿着马服的天子,容貌俊秀,发髻一丝不乱的竖在头顶,乍一看,倒是一个普普通通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接过信函犹豫了片刻,还是展开慢慢看了下去。
“陛下,这月初,昭义军乱了起来,有人将节度使李钧杀了,自立节度使留候。”
田令孜阴柔的嗓音适时的响起,李寰皱了皱眉,信函哗的丢去地上,骂了声:“废物,连下面人都管不好,当甚的节度使。”
说完,又在上面跺了一脚,起身随意的挥了挥手:“田枢密,这事你看着去办就是,用不着事事来问朕。”
朝马场走去,接过侍者递来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