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就曾做过那人手中的利器,铲除宦官,正好迎合了天子,也剪去阻力。
但解除这些握有兵权的宦官,指望长安这边显然不合适,毕竟谁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阉狗的人。
前一段时日,他将目光投到了东面的朱温身上。
也知晓对方脾性,喜好什么,而他前阵子路过东市,看到一家酒楼的女掌柜风姿绰约,虽有孩子,却正因为如此,才合汴州那位的胃口。
“早机会,将这女子绑了,给东平王送去......”
天光划过白云,东面的天际黑沉沉,似有秋雨下来,汴州,正在军营大帐小歇的朱温,陡然一个激灵,从梦里惊醒过来。
外面天色黑压压,秋雨正啪啪打在帐篷,他脑门上全是冷汗,密密麻麻的顺着脸颊滚落,感受到帐口吹进来的湿冷,披上一件单衣,从木榻下来,走到帐口。
光芒昏暗,哗啦啦的雨声,扑面的水汽让他清醒了不少。
“嘶......娘的,怎么眼皮老是在跳,莫不是背后有小人?”
在‘大概真有小人背后捣乱’的想法里,裹着单衣,骂了句:“别让孤知道是哪个王八!否则杀他全家!”
旋即,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转身回走,继续刚才未做完的美梦。
同样的时候,北面河东靠近河中的地界,大雨倾盆,一千轻骑冒雨疾驰官道,朝着附近渡桥、码头汹涌赶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溅起积水飞驰而过,附近的林野深处,几双眼睛在泛黄的灌木后面看着,之后,有人转身跑进林子深处。
“看来那位晋王也非心胸宽广之人。”
九玉挪了挪位子,让开雨水落下的地方,几步之遥,耿青坐在一块青岩上,慢条斯理的撕着白面饼子放进嘴里咀嚼,对于宦官说的话,只是抬起脸笑了一下。
“其实这样挺好,往后各不相欠,他要赶尽杀绝,往后我也能下得去手。”
没人会傻到,外面到处都是骑兵是为了请耿青回去的,眼下一行人两辆马车,加上耿家村带出来的青壮,不超过十个人,想要正面与沙陀骑兵对抗,显然不成。
再好的计谋,在此刻也只能用作脱身的办法。
大雨还未停歇的趋势,不久,一行人从林子另一头悄然出来,由九玉骑马打前站,耿青及其他人坐马车在后面慢行,不时得到回传的消息,躲进密林或山坳,如此这般,倒也安稳的出了河东地界,到达河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