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岌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一些。”
义父刚才的话语此时回味,越发刺耳,“不过是将我充做牛马使唤罢了。”
他抬头望了望连天的雨线,牙关紧咬,眉宇间尽是森寒之气。不多时,有士卒过来通传了义父的命令,收拾了下心情,继续忙碌起来,到的消停回到城中已是夜晚时分,不久有人携了书信从府中秘密离开。
陇州上下的动静还算隐蔽,城中百姓、胡商尚未察觉到兵马的异动,只是隐约觉得街上多了许多兵卒巡视。
盐铁署内,耿青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光芒微黄,正透过纸窗照到凌乱的书桌,尘埃在反光里飞舞着。
没了贴身巧娘、或白芸香服侍,这段时间都是他自个儿照顾自己,显得有些懒散,叫来大春端水进来,洗漱完后,顺手拿了桌上连夜写好的信函,出来拍给院中静坐的九玉,便坐去火炉那边,拿起一支做好的臂甲翻看。
饶有兴趣的叫来匠人讨论,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信上你写的什么?”
九玉将信函翻了翻,却并没有看上面字迹,折叠好放进衣襟内里,那边耿青放下臂甲跟匠人讨论了一句,转身过来,从窦威手中接了稀粥坐下,呼噜噜的喝了一口。
“还能写什么,瞌睡来了送枕头,对了,见到他后,记得补上一句。”
“说什么?”
耿青吹了吹稀粥散开的热气,张了张嘴,失笑的摇了下头,“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去吧。”
那边响了声‘切’的短促声响,九玉离开后,耿青喝光了稀粥,学着铁匠的模样,拿起铁锤敲敲打打,忙活一阵,叫上大春出门,去附近坊街绸庄买了一些布匹。
人来人往间,有视线一直停留在抱着布匹上去马车的身影上,待车架离开,转身将写了字迹的纸条传递出去。
经过几道转折,落到李茂贞手里,此时他正在府上,看完上面内容,摇头笑起来,随手将纸条扔到了地上。
“之前高看他,不过有些口才罢了,眼下当真除了做手艺,确实一无是处,成日做些鸡毛蒜皮之事,难有大作为。”
最近他精力都放在布置兵马上,盐铁署那边不过让人监视起来,那人或许有些才能,但终究不用太过担心的。
时间翻过了晌午,李茂贞看着纸条嘀咕的时候,耿青也在院里,将那匹绸布让请来的裁缝做成了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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