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路进兵路线的杜让能有些不安的抚着战马的鬃毛,望着天空阴霾的云层,雨滴不时落在他眸底。
前行的战马旁边,是招讨使文昭度,他曾领军参与过川西之战,虽说并未直接领兵厮杀,但经验总是有的,这次是他第二次带兵,心情说来却有些古怪,隐隐还有些激动。
看着周围一队队随他出征的弓手、重甲盾卒、护卫骑兵,稍有远一点的方向,大量的龙虎军士卒、轻骑浩浩荡荡的前行,仿佛有着推平一切的威势。
韦昭度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一旁骑马并行的杜让能,两人同殿为臣,自然是熟悉的,见他脸色有些许惊惶,韦昭度抬了抬手,拿着手帕将剑首擦了擦,笑道:
“群懿兄,你也非第一次领兵,脸色怎的这般,不会是怕那些反贼能杀到长安吧?”
做为此次出征数军的军使,杜让能不敢丝毫大意,从领旨出征,到集结军队、粮草,事无巨细,他都一一把关,或许有些劳累,此刻整个人还处于有些恍惚的状态,但两军之间差异,他还是看的透彻。
神策军装备精良不假,但成军日短,并未经历过战事,而陇右边军,身处之地环境恶劣,装备较差,但性情、经验都不是神策军能比的。
杜让能轻叹了口气,看着周围行进的兵马,跟着笑道:“正纪兄说笑了,我还能有何担忧,陛下遣你我出来,其用意明显,岂能看不出,只是神策军时日太短,又无经历战事,与边军对上,怕是要伤亡许多儿郎,心有不忍罢了。”
“群懿兄知晓就好,不过陛下让我俩出来,哪怕不能决胜这场战事,也不能落了威风啊。”韦昭度笑呵呵的抬手,扫过四周,“看这些儿郎,纵然无边军凶狠,可也是精良之兵,在下经过川西之战,对于战阵一道,多少有些心得,等会儿驻扎时,你我不妨探讨一番,到时与叛贼对阵,也好应对。”
杜让能看着马背上抚须颔首轻笑的身影,表情愣了愣,失笑的转回脸来,叹了声:“军中之事,瞬息万变......哪里有时间探讨。”
呢喃的话语出口,他声音陡然停顿,后方有马蹄声朝这边疾驰过来,两人顿时勒马停下,那追来的令骑神色仓惶,翻身跳马,快步上前抱拳:“启禀招讨使、军使,天兴军那边传来急报。”
军情书信简单,只有寥寥几笔,韦昭度看完上面内容,眉头皱了起来,递给一旁的杜让能过目。
他声音有些疑惑:“小股骑兵偷袭.......”
“此乃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