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
对于外面的事,耿青自然关心,不过更多时候,他还是躲在后院打打铁,造几件觉得自己不错的器具,无一例外,被众人说成刑具,翌日一早,府衙就派人来求了。
.......
延绵两日的春雨渐渐停下,抽出新嫩枝叶的老树,叶子悬着水滴摇摇欲坠,丫鬟颦儿拿着一件厚实的小衣跑在廊檐,追逐前面撒开脚丫,只有一身单薄衣裳的耿念,翻过年就满四岁的孩童,冲出檐下的珠帘,丝毫不在意落在后颈的水滴。
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跑到花坛附近,蹲下来,对着一只不知哪里爬来的虫子戳来戳去,然后看去追来的丫鬟,笑嘻嘻的将虫子挑起来,吓得颦儿脸色发白,尖叫着后退躲开。
“没胆色,哼!”
小人儿丢了树枝,拍拍小手上的水渍,过去一把从丫鬟手里夺过衣裳,边走边穿上,学着父亲的模样负着双手,昂首挺胸的走去那边父母的房间。
这个时候,房里只有母亲一人,敞开窗棂,坐在桌边,涂抹胭脂,让侍女梳理如瀑的青丝,旁边还有摆放的针线,纳了一半的手帕。
“娘亲!”
耿念敲了敲房门,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请安问候,这是白芸香教他的,如今耿青已不是长安无势无权的小人物了,而是攻破过长安,逼走过皇帝,还得了官位的大人物,到底有多大,女人并不了解官场,自然也就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很大了......
一个‘大’字,不由浮想开去,脸上顿时显出两朵绯红,咬了咬嘴唇。
“娘?”
孩童清脆的声音将白芸香拉回神来,耿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推门进来,站在她旁边好一会儿了。
看着母亲出神的模样,小人儿自然不回去多想,偏头看了看房里,“爹呢?孩儿还没跟他请安。”
“你爹去前院了,听说李节度使过来有要事相询,你也别过去打扰。”白芸香摸了摸孩子头顶,身边有孩子、丈夫,衣食无忧,自己也成了被人服侍的官宦人家,搬来陇右的这段时间,每日心里都美的要死。
望着铜镜里美艳的脸庞,往后姿色没了,老爷不喜欢朝她这里来了,还有儿子在,虽然没有多少名分,可终究是他耿家的种,又是长子,自己还是能有依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大抵这样想着,温温的手掌摩挲儿子的小脸,又道:“时辰该到了,念儿该去侧厢读书,等会儿爹爹谈完事回来,见你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