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走了之后,云静姝的贴身丫鬟秀菊就来了,她也拿着一瓶消肿止痛的药膏。
“姑娘,这是三姑娘让奴婢送来的,让您趁早抹上,否则捱到了明天,指定得落下於痕。”
云初微让梅子接了药膏,客气地道了谢,又让梅子给秀菊上茶。
秀菊小脸一白,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姑娘早些歇着,奴婢这就告退。”
云初微本就只是做做样子,所以并未出口挽留。
秀菊走后,梅子抓抓脑袋,纳闷道:“这个三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儿才刚见到姑娘,怎么就对姑娘这样好了?难道是别有用心?”
云初微淡笑,“安的什么心,时间一长就知道了,至于药膏,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咱也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收下吧!”
梅子乖巧地把两瓶药膏都放进了小匣子里。
夜色深浓,宣国公府。
苏晏的书房还亮着灯,他手中捧着医书,一面看,一面把重点重新记录摘抄在另外一个本子上。
他母亲的这种病,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先例,只不过用时较长罢了。
上次在青阳县,萧沐告诉她萧忌来信说静瑶夫人不大好,实际上是有人趁机在静瑶夫人的药材里动了手脚,至于是谁,苏晏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静瑶夫人母凭子贵被圣上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与他那位抓尖要强的嫡母冯氏品级一样。
在冯氏眼里,静瑶夫人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旁的长处没有,专司以色侍人。
这样一个被冯氏厌恶到不惜借旁人的手让对方得了月痨病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得势,地位与她平起平坐,她又怎会甘心让对方活得舒坦?
苏晏脸色霜寒。
老太爷年轻时候,冯氏嫉妒他娘受宠也就算了,如今老太爷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冯氏还是放不下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非得赶尽杀绝才甘心么?
既然嫡母不仁,往后就休怪他这个庶子不义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苏晏头也没抬,平淡一声,“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萧忌。
他今日被苏晏派去查云初微的下落。
“可是有消息了?”苏晏放下医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隐约现出一丝疲惫。
“果然不出九爷所料。”萧忌一脸钦佩地道:“云姑娘去了东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