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添了几分害怕。
他犹豫一瞬,猛地偏开头,视乎不敢再与陆修远对视。
又似乎,是害怕真的从陆修远嘴里听到那个真相。
“想听么?”陆修远语气淡淡,面色无波地看着易白。
易白宽大的锦袖中十指攥得死死的,指甲掐得掌心生疼,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他颤着唇道:“别说,你给我线索,我自己去查。”
“你想查什么?”陆修远问。
易白道:“我想知道,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在背后布局,让我一步一步顺着他铺下的路走?”
他还在娘胎时,生母就被人下了慢性毒,所以他一生下来就是病体,他父亲无奈,只能将他送去道观。二十多年后,他以卓越的资质成为了北燕最年轻的国师,受尽百姓爱戴。但北燕当朝永乐帝自封他为国师以后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不仅不待见他,还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来南凉的途中,他遭遇两拨刺杀,第一拨情况不明,第二拨,很明显就是永乐帝安排的。
关于永乐帝不待见他的原因,他始终都没能想透。
陆修远深深看了易白一眼,挪回视线,幽幽道:“根据陆某收集到的信息,易国师你是因为生母被下了慢性毒,所以生而带病,多年难愈,对么?”
易白静默不语。
对他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所以从不轻易在人前提起。
陆修远轻笑一声,“能成功把易国师养成病体,又经过二十年的调教让你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一举成为北燕受人尊崇的国师大人,再想办法让永乐帝与你反目,背后之人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易白双目圆瞪,“你说什么!”
“你不是要线索么?”陆修远莞尔,“这就是线索。”
易白面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叫什么线索,这直接就是答案!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通陆修远所说的这番话里面,唯一能渗透全局的,只有一个人——易白他爹,易丞相。
“不可能!”易白双眸通红,手指死死捏着圈椅扶手,像一只将要发狂的兽。
父亲从小就待他极好,并未因为他是病体而嫌弃过他,哪怕是将他送去道观,也会隔三差五就亲自去看他。
他被封国师以后,有了自己的府邸,父亲更是会常来与他下棋聊天,父子俩的融洽关系,在北燕京城已经传为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