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就不认账的人,她说过会对他负责的那些话绝不是随便开玩笑,只要他点头,她就敢逆了麒麟国几百年来的祖制,废除男妃制,只立一后。
可问题的症结不是她,而是他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往大了说,他们两个因为男权与女尊的根深蒂固思想产生了十分强烈的矛盾和冲突,他觉得不该是他跟着她走,而要她留在南凉,以南凉之礼嫁给他,而她是麒麟女帝,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麒麟国的。
他不愿意跟她走,她不可能跟他走。
那么,即便再深的感情,最终都得破灭。
更何况他现在连心里已经有了她都不知道,又哪里谈得上有感情,要决裂还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儿。
“易白,我们都放手吧!”曼殊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线和坚持,可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你和我的观念不同,矛盾太多,这样的两个人,不管是你跟着我走还是我为你留下来,到最后一定都会像两只刺猬拥抱一样弄得两败俱伤,我不想疼,也不想看见你疼。所以,你走吧,之前的事,不管你是选择一辈子牢牢记住还是打算忘了去寻找另一段开始,我都成全你。”
在她转身之际,易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欠我一个交代,你也说过你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我而留下?”
曼殊摇摇头,苦笑,“同理,你也不可能为了我去麒麟国再不回来,不是么?”
这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而是两种完全相悖的礼教在碰撞。
他要是去麒麟国,就得抛弃男权顺从女尊,她要是留下来,就得扔掉女尊扔掉帝王身份,做一个像南凉女人那样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
他不会做她的皇后,她也不会做他的妻。
这是个化解不开的死胡同,谁都跨不出那一步。
“我不信你忘得掉!”易白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曼殊背对着他,眼眶一热,泪珠儿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急急忙忙擦去,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转过身,“忘得掉如何,忘不掉又如何,既然彼此都保留了底线和防线,你又何苦放不开呢,说再多的我爱你,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男权至上的思想,扭转不了我是麒麟女帝的事实,难道不是吗?”
易白沉默了。
见他不再坚持,曼殊悄悄捏紧了手指,手心里全是因为紧张而出的汗。
“我明白了。”易白慢慢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