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色”剑静静地躺在我在王宫的卧室中的一只大木箱的底部,已经好多天了。
我仍然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我试图去调查一下奥斯平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假如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话,那么山中女巫法蒂玛为什么要以“屠村”作为换取王家权杖的条件呢?——但是,我最终一无所获。
不,并不是说我这个公主遭到了架空,一点消息也接触不到,打听不出来。
我甚至去翻查了过去的地方志和大事记一类的资料。可是奥斯平村除了很多年前遭遇过一次大旱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哦,要说异常的话——那就是,他们因为地处偏远,所以每年缴交的赋税都比较少。换言之,是个贫穷的小山村。
我在藏书室里看陈旧的地方志看得双眼酸涩,决定今天的阅读暂时告一段落,为了保护视力,我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结果我刚刚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就又看到了托盘上多出来的那封请柬。
烫金的字体,镶着金边,洁白的硬纸——假如拿起来看的话,就会在纸上看到印刷的暗纹;那是谭顿公爵的家纹。
我:“”
不,我现在不是很想看到这个家纹。正如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看到这个家纹的主人一样。
我甚至懒得拆开信封。因为我知道这封请柬准是伊萨多拉给我送来的——而不是她的弟弟,奥利弗斯坦耶。
由于某种奇妙的原因,伊萨多拉与我之间倒是发展了一点奇妙的友谊。可能是因为我不像其他贵族小姐们那么矫揉造作、虚情假意的缘故,我觉得伊萨多拉还挺喜欢我的。
她不但每次在斯坦耶家举办宴会或舞会的时候都送请柬给我,并且还会出现在我的起居室里,亲自确保我晚间一定会出席。
曾经有一次我迫不得已答应了她,但到了晚间觉得有点疲倦,实在不想再去那座半山腰上的豪邸与人虚情假意地应酬,或者在看到谭顿公爵的时候,每与他说一个字都在烧脑;所以我推说生病,提早休息了。
结果第二天下午我那个暴君老哥就把我传去。我一走进他的起居室,就发现伊萨多拉正在那里,还假意向着我那个暴君老哥撒着娇说她昨晚有多么期待我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的出席,可是枯等一整晚都没有出现,她和她的弟弟都很失望之类的——
我还来不及恶寒,就被暴君哥哥的几声冷笑吓得瞬间头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