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道:“暂且安顿到城外皇庄上,切记不可被宗承发觉。另,多多调派人手看着孔氏,不可出闪失。”
拏云应诺。
顾云容隐约听见拏云说孔氏云云,等他出去,她问桓澈是不是打算拿孔氏胁迫宗承。
顾云容方才吃了几块糕饼,嘴角残留些许点心屑,桓澈拿帕子细细为她揩嘴:“原是有此打算,但后头想想,以孔氏相胁,倒不如让孔氏规劝。”
顾云容眸光一转:“你的意思是,若仍如前以孔氏相要挟,只能一直僵持?”
非止桓澈,官府这头先前也曾无数次以孔氏要挟宗承,但都收效甚微。宗承心系孔氏不假,但也总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坚持,他总能以各种法子化解被人以他母亲相胁的不利处境。所以若桓澈仍用此法,结果很可能是个死循环。
桓澈揽住她的肩:“看来还没有当真变傻。”
顾云容扭过头不理他。
她倒要看看最后他能跟宗承谈成什么样。不过她有些同情孔氏,上了年纪不能安享天年,却总是因着小儿子之故,四处奔波受累,还要遭受同乡的白眼。
但她总觉得不论孔氏恼儿子恼成什么样子,总还是对他百般牵念的,终归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孔氏在皇庄临时安顿下之后,拏云依照桓澈的吩咐,前来检视事先让孔氏从宗家捎带过来的物件。
孔氏一一摆陈出来。
拏云扫了眼,沉默一下,道:“就这么点儿?”
孔氏躬身道:“回大人,是的,那孽障离家时尚且年少,幼时也跟别家孩童不一样,不能以常理度之。老身依照大人的吩咐,临前将阖宅上下都搜罗了个遍,但零零碎碎加在一起,统共也只有这么一点。”
拏云暗叹莫非果真三岁看八十,叱咤风云的倭王打小就跟旁人不同。
孔氏的安顿事宜是他一手安排的,孔氏的沉静知礼他也是始终看在眼里的,如今瞧见孔氏佝偻着身子给他行礼,不免心生怜悯,请她平身,并嘱咐说往后不必这样多礼。
孔氏道了谢,慢慢直起身:“那孽障作孽太多,老身日夜难安,素日为人处世便越发谨慎。老身这几年还每日为那孽障做功德回向,希望将来能留他个全尸,我也好帮他殓尸回乡。妥善将他安葬了,我也算是对得住他父亲跟宗家的列祖列宗了。”
拏云犹疑一下,道:“夫人莫要这样说,宗承也不一定就会死,说不得能法外开恩。不过夫人得配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