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梁王的魔爪,谁知她之后却是陷入了无休无止的苦痛之中。梁王此人极是阴损,将她五服之内的本家并一应有干系的亲戚都掳困起来威胁她,暗中给她传信,逼迫她除掉皇帝。
她无措之下,将此事告知了桓澈,请求他帮助。桓澈其时正忙,与她说他手下的人已去查找她家人的下落,寻见了自会解救,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自作聪明。甄氏等了几日不见音信,觉得桓澈根本没将她这件事放在心上,之前的应承不过是在敷衍她。
她在再度收到梁王的恫吓后,终于对皇帝起了杀心。但可惜桓澈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她,她这头的风吹草动他总能最快知晓,于是他很快就发觉了她的弑君意图。
桓澈认为她这个麻烦不能再留,一怒之下到御前揭破了她的美人皮。
“之后的事,太子妃都知晓了,”甄氏笑笑,“太子妃说,我何错之有?”
顾云容敛容睇她。
甄氏的境遇,很难评判。站在甄氏的立场上可能觉得自己冤枉,但贞元帝身为上位者,要杀甄氏却也无可厚非。
皇帝不可能姑息一个欲对自己下杀手的人,不论对方有着怎样的苦衷。何况甄氏本身还背着欺君之罪,皇帝被她欺瞒了这么久,心里怕也是恼火至极,不杀她出气才是奇了怪了。
甄氏看顾云容不语,忽而凑前,双手扒住牢门:“同为女人,太子妃应当能够体会到我的不易,能否救我一救,我不想……”
“我帮不了你,”顾云容打断她的话,“你我非亲非故,我也不欠着你什么,没有义务帮你。我不是你,没有体验过你的经历,所以不好说你做的如何如何,不然总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我自己也曾有一段让我挣扎矛盾的经历,旁人,包括小爷可能都无法理解我的心绪,因为没有经历,永远不会知晓个中滋味。”
“这世上所有的感同身受,都是迂阔的谎言,只有同病相怜才最真实。痛苦不能比较,更不能隔空体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顾云容说出上项一长串话时,神容始终沉静,但一双澄净眼眸却是熠熠生辉,从旁观之,撼人心魄。
桓澈不由前移几步,细细端详她的面容,看得入神。
他从头一次见到顾云容起,就觉得这个姑娘实在难得,不光容貌生得美,而且冷静自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即便偶尔任性,也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他有时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