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
根本狠不下心。
他也不知要如何才好,一颗心被两种情绪不断拉扯。
他此前连心上人都没有,更不知如何处置这种状况。他身边没有什么人能告诉他该如何,也没什么好的例子可供参考。他茫然无措,又苦苦煎熬。
方才她来问他那个问题时,他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几乎将手里的笔捏碎。
他想要违心说不喜,但就是说不出。说喜欢,又觉尴尬,因他不能解释自己的行径。
桓澈无意识地攥紧手里的断笔。他知道这样不是法子,但他总不能直接去问她。
说到底,还是两人相处时日尚浅,当初相遇又是那种境况,无甚信任的根底。
而他如今的性情,也决定了他不可能彻底抛弃理智,不管不顾地选择相信她。
如若他遇顾云容在少年时,或许能抛却诸多顾虑,罔顾一切地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可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做到这些。
于是两厢一合,就造就了一个尴尬境地。
顾云容在得到桓澈那个否则答案之后,越发觉得他不可能对她倾心,开始试着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向别处,例如下棋。
他虽然不喜她,但也还是愿意授她棋艺。
不过她也还是惦记着他的那个心疾。她想为他医治,但她尚未想好要如何挑起这个话茬才更妥当。
她先前已经因为一时疏忽在他面前露过几次马脚了,还不知他心里作何想,若是再跟他说她看出了他的病症,不太好圆。
但也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将自己前面那段奇异的经历跟他和盘托出。
这是最直接的法子,也可能是最有用的法子,但由于那段经历太过荒谬,她担心他非但不信,还会认为自己脑子有毛病。
不过转念想,也并非全然无解,她可以给他举例证明。譬如,有些事本应是只有他才知的,如若她能道出,自然就能印证她的说辞。她自再见他以来,一直费心费力地兜着这件事,也是满心疲累,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她也能松快许多。
顾云容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决定寻机找他谈一谈。
但他迩来忙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她连他的面都极少见,更别说找见时机与他长谈了。贞元帝又不知交给了他什么差事,在连日早出晚归之后,他与她说他要离京一趟,不会太久,至多半月便回。
出发前夕,临就寝时,顾云容靠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