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龙虎山的小道士不仅动了,而且比百里断江多迈了一步。
不苦在长剑刺来的瞬间便开始往后退去,他身后的剑光仍在聚集,将他的去路挡住,这也是百里断江自信出剑的倚仗。
有剑光拦路,不苦自然举步维艰,所以他几乎很难避开这一剑。
可是当不苦起身的瞬间,他的后背便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山脉一般,将两步以内的剑光尽皆撞碎。
随后便连续往后退了两步。
堪堪避开了百里断江的第一剑。
不苦立身于剑光碎裂的地方,眼神微凝,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道袍上的裂口。
确定那一剑只是刺破了外面的道袍,而没有伤到皮肉后,不苦额间的两道粗眉忽而打开,他抬起头,叹了声侥幸。
随后便再次挥掌身前,轻轻说道:“再请。”
百里断江眼神渐冷,他看了一眼不苦身后,剑光璀璨,带着几度寒芒,像阳光一般灿烈,但想来仍挡不住不苦的去路。
若自己继续提剑直刺,只怕对方仍能提前避开。
心念至此,百里断江眉头皱的更深,只是很快,他的冷眸之下便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因为他注意到,再往后走几步,不苦便会去到擂台的边缘,那时,他便避无可避,只能强行承受自己这一剑。
于是瞬息之间,剑意再起,百里断江冷声说道:“第二剑。”
这句话刚刚落下,不苦不等百里断江递处那把长剑,便先一步往后连退。
身后的剑光寸寸炸裂,擂台间不断的响起镜面破碎的声音,很快,他便退到了擂台的尽头。
背靠着缓缓流动的无尽笔力,不苦去路突然受阻,心头一沉,感觉有些不妙。
他抬起头,只见身前自己所来的那几步路,早已经被剑意盈满。
百里断江右手提剑骤然而至,卷起一阵刺目的寒芒涌向了自己胸口,剑锋所向,仍是第一剑下那个一寸长的裂口。长剑自裂口而入,穿透了道袍和里面的夹层,触碰到了不苦的皮肤。
一丝极冷的痛觉在瞬间传遍至不苦体内的每一根神经上。
他皱起眉,凝视着百里断江。
对方却毫不理会,所有的心神尽皆聚集在长剑的锋芒处,南山之剑仍在往里直刺,已经深入半寸有余,不苦的道袍被血色浸染,变成鲜红一片,鲜血顺着长剑往擂台间缓缓滴下,凄厉且血腥。
百里断江眼中冷意渐甚,他没有去看不苦的表情,只是听到对方稍显痛苦的轻吟声,知道这第二剑已经让不苦有些吃不消。
他原本倾身向前的身姿忽然止住,那把长剑也在不苦体内停止了前进的趋势,他最终还是说了句:“若是现在认输还来的及,没必要白白丢了性命。”
不苦只是摇摇头,片刻后说道:“你还剩最后一剑。”
百里断江闻言皱起眉,沉默了刹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