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朝着两边分开,像是被人从江底深处往外斩出了一剑般,惊浪往两边翻涌,于阳光之下迸发着无比璀璨的光晕。
随后一道身影闲庭信步般自江底走出,破开水势,缓缓行至阿刁身边。
在这道身影出现后的那一瞬间,阿刁紧绷的心神骤然松开,身姿重新站的笔直,本已出鞘稍许的刀锋亦重回鞘中。
似乎在这个身影出现之后,他便不再需要担心什么。
他拎着古刀往后退了半步,然后侧身低眸,朝着那道身影轻轻喊了声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后,本就有些疑惑震惊的暗夜六号猛然瞪大了双眼,他死死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沉静了片刻后说道:“周教习,你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
周例外左手端着那本厚簿,右手提着那场长笔,身上的青色长袍没有一丝丝褶皱,头顶的高阔黑帽亦没有半点倾斜,身姿挺拔,笔力尤存,看上去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如今他虽面向神院,身处大江,但是心,却似乎已经无法属于这里。
他沉静坦然的与暗夜六号对视而去,随后说道:“如你所见,如你多闻,阿刁是我的学生,他来这里是为了救唐青出去……而他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破开人神禁制,去向江底深处,最终将唐青带回来,都是因为有我在背后支持他。”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片刻,稍微组织了下措辞,然后补充了一句:“之前我便与你说过,若是将赌注都压在我的身上,只怕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很是坦白的言辞,竟没有丝毫的遮掩和解释。
这般无所畏惧的姿态让暗夜六号一时都有些愣住。
而周例外很快回身看了一眼阿刁,眉眼之间的肃穆之色淡去一些,出现了些许无奈,他轻声道:“你不该在这里耽搁这么久。”
声音很是沉重,却听不出多少责备。
阿刁凝眸低头,没有回话,只觉得有些惭愧和后悔。
他知道自家不该和白夜行较那么久的劲,也不该和暗夜六号说那么多的废话,若是自己来到江面之后第一时间便选择离去,凭借刀光的直行速度,只怕已经离开了这条大江也说不定。
此时再要离去已然来不及。
不仅自己可能搭在这里,就连自家老师都要受牵连。
想到这里,阿刁心绪低沉,环绕此间的刀意都变得有些萎靡。
周例外忽而伸出右手中的长笔拍了拍阿刁的肩膀,再次说道:“事已至此,便不必忧虑太多。趁着神院的人还没来,你快些离去。”
这句话刚刚落下,暗夜六号的声音便飘了过来:“周教习您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确定了周例外已经背叛了神院,和唐国那只妖战到一队后,暗夜六号便将一号首领的话彻底的抛在了脑后,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畏畏缩缩的必要。
于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