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州府县城的村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然没多少惊天动地之事,吴家两姐弟一个意外而死一个下落成谜,只怕也是这两个村子多年来最诡奇之事。
既无旁的祸事,吴越的尸骨便更有检验必要,待一群人挖出腐朽的棺木时夜幕已至,村郊野地里火把煌煌,只能照亮巴掌大的地方,再加上夜里外头滴水成冰,宋怀瑾命人去附近村户里寻来草席,裹了吴越的骸骨返回驿站细验。
待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驿站,已是戌时过半,刚进大门,柳絮般的大雪便纷纷扬扬落了下来,骸骨仍被送回余鸣住的厢房,加上章老伯的尸首,几乎与义庄无异。
戚浔眼睫上又结了一层霜,她进门搓了搓脸,又用了一口热饭便开始验骨,几乎同时,大理寺从莲花村带回了一具尸骨的事亦传遍了整个驿站。
杨斐和祈然几人闻讯赶来,林巍亦过来探看了片刻,很快回去对傅玦道:“大理寺带回来的是一副骸骨,属下去时只看那姑娘在拼接骨头,人骨有百多块,她一块一块的也不知要拼到何时去,至于死者身份,听说是村里多年前意外溺死的一个小子。”
傅玦道:“看来案子和村里死过人有关。”
“说死的不止一个,还有个姑娘失踪多年。”
傅玦又道:“楚骞明日便到京城,再让他查查白日他们问的薛明理是谁。”
他们行军之人,随行总带着信鸽,没多时,林巍便将消息送了出去,待他回来便听傅玦道:“去等着,看看她验骨能验出什么来。”
林巍觉得傅玦有些奇怪,却不敢顶嘴,于是嘟囔着朝外走,“意外溺死的,还能验出什么来,主子怎么忽然对仵作验尸起了兴趣?”
灯火通明的中堂内,戚浔正在摆弄一副人骨,“死者耻骨角小,髋臼朝外向,坐骨结节不外翻,颅骨粗糙,骨壁厚,是男子骸骨,死亡时耻骨后缘出现并外翻,当时他的年纪应当在十九岁上下,生前身量应当在五尺左右。”
宋怀瑾道:“吴越死的时候是十八岁,她姐姐当时是十九岁。”
死者血肉皆腐化,如今只能从骸骨推算个大概年纪,倒也相差不大,吴越坟墓靠着村里人修缮,棺木朽烂垮塌,骸骨与沙土埋在一处多年,骨头上蒙着一层土垢蜡质,戚浔一边除垢一边搜寻骸骨上的痕迹,程序之繁琐细致,外头等的人都难以忍受。
杨斐道:“村里人的死难道还和余大人与辛将军的死有关?”
吴涵和刘榭也颇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