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安全。”
炎烁的步伐越来越缓,最终停了下来,他扶住旁边的一棵树,抬手撑着额头,呼吸也急促许多。
展七用牙勒好胳膊上缠的碎衣布条,一抬眼看见炎烁痛苦的模样,赶忙上前:“殿下!”
翁良才也摸索着想去扶炎烁,不过他动作不如展七动作快。
炎烁脑中幻象频生,痛楚仿佛能撕裂脑壳具象化出来,再将他捶个千万遍。
他额上很快就满是汗水,眼神逐渐变得凛冽而茫然。
仿佛被捕兽夹夹住的小兽,呲牙咧嘴挥舞爪子,却不知道该抓谁,因为放捕兽夹的猎人并不在场。
展七不幸被当做了假想敌,炎烁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
展七收敛一身肃杀之气,眼神柔和无比,语气也轻得很:“殿下,是我,展七。”
炎烁收紧手指,展七不得已微仰起头,他十分平静地注视炎烁年轻俊美的面容,不再称呼殿下,而是直呼他的名字:“炎烁,你醒醒,周围并无危险,没人会伤害你,我是你的侍卫。你瞧,我的佩剑还是你送我的。”
炎烁皱了皱眉,他脸上的表情有种天真的残忍,似乎是不解,又似乎在思索什么。
旁边的翁良才也不敢轻易动弹和开口。
倒是炎烁,他思索了一会儿,慢慢转头看了一眼翁良才。
“你的眼睛”炎烁慢慢想起什么,他迟疑地盯着翁良才,“翁叔?”
翁良才点头:“是我,是我,阿烁。”
炎烁松开展七,又揉了揉额角,目光逐渐清明。
他苦笑一声,拍了拍展七的肩膀:“抱歉,小七。”
“殿下清醒了就好。”展七松了口气,随后他又发起愁来,“这毒可真难缠。翁叔,真的没法子解了吗?”
炎烁中的是一种慢性毒,以前他头部受过伤,发作起来的时候神智不太清明,但很快就好了,因此他跟部下都以为这是伤的后遗症。
此番进京后被翁良才道破方知是中毒。
翁良才进宫以前曾是医徒,而且天分高,对医理毒理都有涉猎。
他在宫里被私下关押也跟他这医理毒理的特长有关。
翁良才摸索着握住炎烁的手,在他腕间探了探脉:“最近发作越来越频繁了,是吗?”
炎烁“嗯”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发愁是不可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