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不会饶你。”天子又道。
杨衍面上神情平静自若,垂眸道:“陛下疼惜世子,民间多有所闻,时常夸赞。”
这一对甥舅之情,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言哥儿不比朕当年要吃那苦头,去军营里历练。朕创下这基业,便是为了让言哥儿这样的小辈不必走当年朕的老路。如此他富贵顺遂一世,倒也对得起朕那早逝的妹妹。”天子说着忍不住唏嘘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杨衍,“朕那糊涂妹夫如今在做什么?”
安国公府那位季大老爷能做什么?杨衍听罢连眉毛都未抬一下,回禀道:“近些时日渭水河畔有个卖艺的妓子诗词做的不做,季大老爷很是喜欢。”
“这混账东西!”天子骂了一句,语气却是平平,而后淡淡道,“若是哪天他惹了言哥儿不喜,记得提醒朕,”说到这里,天子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这个父亲有同没有都不相干的。”
杨衍再次应了一声是。
说了一番糊涂的季大老爷,天子的目光再次落回了面前放夜明珠的匣子上,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如此你把东西拿下去吧!”
杨衍应声双手捧着放夜明珠的匣子退了下去。
待到杨衍走后,天子才揉了揉眉心,唤了一声“常喜”。
那名唤“常喜”的宫人听到召见连忙从等候的殿外进来,眼见天子正在揉着眉心,立时问道:“陛下可是头又疼了?奴才去太医署唤太医来。”
“不必了。”天子却及时出声制止了他,揉了揉眉心之后,起身道,“去杨妃殿里,让杨妃替朕捏捏便是了。”
这话听的常喜目光微闪。
今上对女色并不热衷,一个月里头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这般稀少的次数,杨妃于后宫嫔妃中承宠的次数也是少的,一年得陛下召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也不奇怪,即便陛下对女色不热衷,可杨妃那堪堪清秀的相貌落在后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娘娘里头也甚是不起眼。
可自从杨大人自江南道回了京城之后便不同了,杨妃可说是一朝妹凭兄贵,陛下如今一个月里头虽然去后宫的次数依旧不多,可这为数不多的次数里,有大半是去见杨妃的。
若不是听闻陛下伤了身子,指不定杨妃还能诞下龙子母贫子贵呢!不过眼下二殿下虽说同杨妃关系平平,可同杨大人关系却是不错。可说往后只消坐上大宝的不是太子,杨妃的日子都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