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罗特姆心情很糟。
早上一睁眼,他就知道这不会是愉快的一日。他光着上身,赤脚站在镜子前刷牙,满是污迹的镜面上映出他阴翳烦躁的神情。弟弟们还没睡醒,此起彼伏的鼾声混合着咯吱作响的吊扇声,汇成沉闷无意的背景音。
恒星升起,透过窗缝给这间屋子洒进点亮光。这是洛特宁虫族聚集地某栋四层小楼中的一套三居室,面积不大,摆设简陋,但家具还算齐全,已经是当地的中游水平了。
格斯围上围裙,简单做了早饭。洗漱完毕的两只小雌虫看出大哥心情很糟,全程悄无声息地用餐,平日里的顽劣打闹消无影踪。
几年不见,大哥的手劲又重了不少,两虫昨晚挨过揍的屁股蛋到现在还在隐约作痛。伊诺和维诺刚才在卫生间探讨过这问题,一致认为是飞球运动增强了他们大哥的臂力。
几天前起,他们大哥不知怎的,肉眼可见的阴沉暴虐起来。聪明虫要懂得灵活变通。两只小雌虫一阵嘀咕,决定这段时间低调低调再低调,争取在他大哥面前做模范弟弟和模范学生,不惹怒不刺激不持续。
吃完早饭,伊诺和维诺争抢着洗了碗盘。此时恒星已经升起来了,阳光刺眼,已有几分毒辣。
格斯穿着黑背心和破牛仔裤,肌肉健硕的手臂握在机车柄上,后座载着两只小雌虫,在轮胎掀起的飞舞黄沙中,将他的弟弟们送进了附近的中学。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瑞德哈特啊?”
两虫拖着书包,格斯走在中间,刚从裤兜里扒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没心没肺的小崽子盼着我走?”格斯反手在伊诺头上一抽,随后将烟塞到嘴里,一手遮风,一手点火,“不急,等雌父养好身体出院再说。”
“哦。”维诺和伊诺对看一眼,伊诺问道,“这么长的假,你们老板不扣你工资吗?”
“没见识的,老子拿的是年薪!”格斯嗤笑,吐出一个烟圈,“再说了,你们大哥厉害着呢,他敢扣扣试试?”
“哦。”维诺和伊诺齐齐应声,维诺接道,“可是运动员不是不能抽烟吗?大哥你最近抽了这么多,是不是已经被辞退了?”
格斯被烟呛了一口,正想反驳,两只雌虫已经一唱一和,继续朝前走,把他撇了下来。
“肯定的。你看他体能训练都不做了,每日只会抽烟喝酒、自暴自弃。”
“我明白了。他对我们那么凶,实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