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光球击中雄虫的头颅,金色波纹如水荡漾开来。
劳埃德竭力伸出手臂,试图抓住那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颀长虫影。
他失败了。风与沙的热浪汇聚成浩瀚澎湃的冲击波,遮天盖日的同时,劈头盖脸地将他掀翻在地。
有虫在惨叫,有人在狂笑。华美宏伟的建筑在一瞬间坍塌崩坏,茂盛葱绿的园林已变成焦黑的枝桠和滚动的砂砾。
他吐出口里的沙土,跌跌撞撞地朝前方走去。触目所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以及□□哀痛的帝国战士。
他寻找着那只雄虫,用双手掀开砖块、在沙土间翻刨尸体,最后,他在几块交叠凸起的石板下,找到了弗朗茨·洛奥斯特。
劳埃德尽可能小心地揽起昏迷的虫。感谢宇宙的主宰,他还有呼吸;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赞美,同时,一种不安悄悄从阴影中爬出。有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从那柔软的发丝间,粘上了他的手指。
‘这是什……’
是血。
雌虫原地怔愕,有什么凝成最冰寒刺骨的尖锥,无情地扎进他的嗓子眼里。
……劳埃德蓦地睁眼,手臂同时挥动,打翻了医护虫手里端着的金属盘。
注射器、大大小小的药瓶以及其他消毒用具哐啷落地。紧接着,一道促狭的声音随着靠近的脚步声,在劳埃德身侧响起:“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凶?”
他凑到已经坐起、正一脸阴沉盯着亚雌看的好友面前,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脖颈后背:“放松、放松。不是敌人。你在圣乔瑟夫医院。我带你过来的。这只虫没有试图谋害你,只是要给你注射点舒缓剂。”
帝国上将脊背原本绷得很直,听到这话后,僵持了三秒,他银灰色的头颅颓然垂落:“舒缓剂?……没有必要了。”雌虫的嗓音沙哑干涩,平静之中又带着一种绝望和死寂。
史蒂夫·萨德在旁边座椅上坐下,示意亚雌暂时退出。
“老伙计,我不明白。”小胡子雌虫夸张地哀叹道,“这样一个好消息,为什么你要瞒着我。难道你害怕我会四处嚷嚷吗?我们多年的友情会那么经不住考验?”
“我亲爱的朋友,来,老实交待。你去凯里星偷偷摸摸检查的结果如何?”史蒂夫挤挤眼,“需要更多假期?没问题,请放心交给我。保证给你编造的理由合情合理证据充足,绝对不会让陛下和其他大臣起疑。”
“……没有必要了。”病床上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