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东西已经发你终端了。”话音刚落,雌虫手腕上的黑色金属物件发出“滴滴滴”提示音。
劳埃德没有动。他望着夏恩的背影,不自觉地摩挲指根的环戒。雄虫明明在谈小熊星系阴谋的关键,他的脑闪过的却是不久前对方将他压在墙上索吻的场景。
酒和回忆是他仅有的。劳埃德黯然收回视线,打开终端,浏览收到的数据。光影流转在他灰绿长眸中,看上去沉然而冷静。
夏恩斜身偷瞄,目光落在雌虫的唇角,晃过他的眉眼,又迅速撤离,转过身去。
饮酒过量让劳埃德思维迟缓。入目词句指代的意像变得模糊。帝国上将闭上眼,放弃阅读、朝后靠去。酒精带来的热度还在,是它支配他最终拨出了那次通讯,也是它催促他将虫蛋的转机告知夏恩。
现在这东西仍流窜于他的血液中,叫嚣渴求着更多。他也许应该拿出以往的强势,现在就确认雄虫对虫蛋的态度;也可以试试性|爱。他的小雄虫喜欢。像上次那样的,他能接受;又或者,再次尝试道歉,彻底地表达自己的反省……
屋内的另一只虫翻阅着书架上的大部头,好像对某本历史类书籍着了迷。劳埃德只敢用余光轻瞟,胸口的苦涩蔓上口腔,一分一秒都如此难捱。
——他要再尝试一次吗?
不。不。不。他做不到。这种事太困难了。他从没处理好过。他太自我,对于他人敏锐飘动的情感总是后知后觉,回应得迟钝,于是显得格外冷漠。
和夏恩的这段意料之外的关系,比他执行过的3S级任务还要困难。它无法被快速解决,也得不出什么最佳、有效的行动路线或方案。这里面,有太多不由他掌控的因素。而他一向最讨厌失控。
隐瞒虫蛋的存在,真的是因为想保护对方吗?不想让他伤心?
也许有。但绝不是根本原因。他明明将夏恩的成长看在眼里、十分清楚他不是弱小无能的那类雄虫,又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他的小雄虫说得不错。
他不信任。不愿意。也不认为有必要。长期军事履职生涯让他习惯说一不二、无论何时都坚信自己判断。长期高位阻挡了下属的异议。其在发出之前就被怯懦否决。
他确实傲慢。
和雄虫的关系是门新的学问。他要学习、反省、改变。还有放下骄傲。而这是帝国上将曾经执意死守也不肯放弃的东西。
可为了不再失去他的光,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