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舍得银子——”李秀成赶忙摆手解释,故作愤怒地说:“我知道你们官爷要银子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小老百姓,我也想这次从外边干活回来就交慰劳捐,这次虽在外边挣了几吊钱,可我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在回来的路上,我叫一伙长毛贼给碰上了!”
“你说啥——长毛贼?!”疤瘌脸和细条个儿几乎是异口同声。
“是呀,还真是晦气!他们拉我入伙,我不从,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还硬是把我挣得那几吊钱给生生抢了去,白忙活了几天,早知道如此,还不如——”
“你说清楚点!”细条个儿打断李秀成的话,满脸惊恐地问:“你在哪遇见的长毛贼,他们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我没敢数,少说也得有四五十,都披散着头发裹着红头巾。他们打了我一顿,抢了我的钱,还问我是哪乡人,是不是乡兵”
“那你怎么说的?”疤瘌脸问。
“我说我是新旺村的,我们村有乡兵,我可不是。他们说‘哼,你不是乡兵?不是乡兵出来乱跑什么!——肯定是乡兵派出来探风的!’他们打了我一顿后还说‘你回去等着吧,我们过几日就要去你们村里找乡兵算账,到时候就知道你是不是乡兵了!”
疤瘌脸不可思议地嚷道:“当真?”
李秀成捋起袖子露出前几日不小心摔的伤,胳膊上肿了一大片,看似被人打的。
疤瘌脸见状有些恼火地说:“混蛋,你怎么能跟长毛贼说我们这儿有乡兵呢!万一他们杀过来,你们不都全遭殃了!”
“官爷,不是有你们保护我们嘛!我们不怕!”李秀成乐滋滋得说。
疤瘌脸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转脸对细条个儿低声嚷道:“刁他娘的,怎么能那么快!前天才听说长毛贼在金田刚刚扯大旗造反,那离咱这儿有百多里地,今天就闹到咱这儿来了”
“咋办”细条个儿低语道。
疤瘌脸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他说:“给你宽限宽限,慰劳捐我们过两天来收,到时候你们一定得准备好,决不能再拖了!”话音未落,这俩人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了。
“他们怎么走了?”母亲从屋里出来问。
李秀成扔下一个冷笑:“不是走,他们肯定是逃命去了!”
“既然长毛贼那么可怕,那咱也跟着去逃命吧”明成说。
李秀成扑哧笑了:“你还真信他们的!这些乡兵的话根本就是放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