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的圈圈点点,继续说:“妖兵这二十多座分营呈一条直线排列,他们建营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尽最大可能扩充地盘。一支四万人的部队就分了二十多个营,各营兵数多者不过两千人,少者还不足千人。一旦两军交战,我军以数倍之兵攻其为首一营;再出精兵切断此营与后面各营之间的联系,灭此营则易如反掌。尔后乘胜追击,逐个击破,定能一举扫平妖兵二十营。”
陈玉成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说:“前三营妖兵加起来不过五六千人,我们可以把它们放在一块打。用五千精兵去切断妖兵三、四营之间的联系,一网打尽”
“不可一网打尽。”李秀成立即说,“对于妖兵的援军,我们一个也不能放过;可是对于那些丢盔弃甲的逃兵,我们不要拦着,让他们四散逃命就是了。我相信,一旦大批溃兵败将涌入后方营盘,那些营中的军心势必会被扰乱,到时候那些分营或许可以不攻自破。”
石达开沉吟片刻,说道:“这的确是个万全之策,就这样做吧。不过将士们一连几日行军,又奔袭了扬zhou,大都疲惫不堪。现在距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让将士们抓紧休息,明日拂晓出战!”
船已在江中行了一夜,小船也换成了大船,是在途中拦下的四条运茶商船。
东方放白的时候,船在长纱港停下了。
李续宾掀开舱帘,嗫嚅了半天,才说:“恩师长纱到了。”
曾国藩背靠在舱板上坐着,闭着眼一言不发。
李续宾把话重复了好几遍,他才无力地挥一挥手,皱皱眉,咽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走回湘乡。”
“话说多没用,还是让恩师自己静一静吧。”
李续宾放下了帘子,沮丧地朝头篙说了句:“去湘乡。”
船又在江上行了一阵子,进入了一条小河。
小河只有两三丈宽,河道两旁便是民居,传统的江南村落,出了门就是河,船速慢了下来。
河岸上传来一阵妇女的尖叫声:“哎呦!你们看哪,那船上站的人怎么穿的是湘军的号衣?难道说,是曾家的曾伯涵回乡探亲来了?”
“肯定是的!你们看,站在舱门口那个人还穿着官服,曾伯涵肯定就在里面!”又一个妇女指着李续宾嚷道。
李续宾被说红了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现出一副窘态。
“你看看人家曾大帅,一点也不张扬;不像那些芝麻粒大的官,出行都有旗锣开道哎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