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爷把多尔衮的墓地给铲平了,那半块玉也就不知去向了”
李莲英好像是在听一段曲曲折折的历史故事,这故事跨越两个朝代,纵横几十年,围绕着一大群人展开他啧啧叹道:“真没想到,这么一小块玉,竟然一下子牵出了这么些事儿!”
“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曾国藩把半块玉塞到李莲英手里。
李莲英赶忙假惺惺地推辞:“不可不可——这宝贝太贵重了,咱家可受不起。不如钦差大人给咱家几两银子,打发咱家走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李莲英心里却在说:“这玩意儿要是送给皇太后,再给她讲讲这块玉的故事,还不得把她给乐死!——她一高兴,还不知会送我什么呢”
“李总管说这话可就真的见外了。千金难买是友人,送友人点儿东西,算不上什么。”曾国藩满不在乎地说。
李莲英半推半就着把半块玉装进了兜里,又旦旦地说:“咱家也没什么本事,就是整日里跟在皇太后屁股后面,陪她说说笑,解解闷儿。不过话说回来,日后钦差大人能有什么用着咱家的地方,咱家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您这个朋友,咱家是交定了!”
“既然是朋友,兄弟我就直说了您也知道,兄弟这边天高皇帝远,就是为兄立了点功,皇太后她也不知道,还望兄弟日后能在皇太后面前多美言美言为兄”
“这不用说,一定,一定!”李莲英连连拱手说,“俗话说:十里长亭送友人,曾兄您军务繁忙,就在此留步吧,咱家告辞了。”
曾国藩一副依依惜别的表情,攥拳道:“兄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李莲英钻进了轿里,临走之前还不忘掀开轿帘说句客套话:“日后曾兄有时间到京城寒舍一聚,咱兄弟二人喝它个一醉方休”
李莲英的轿子刚刚走,曾国藩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这时,在他手下做参赞军务的学生李鸿章凑了过来,笑颜说道:“皇太后封恩师为钦差大臣,恩师本当高兴才是,为何却是这般表情?”
曾国藩哭丧着脸转身入府,边走边说:“皇太后她只知道下命令,可他那里知道——为师的湘军全被长毛贼给截在了长江上游,又如何再发兵东南,去从李秀成手里夺回江浙?”
李鸿章恍然大悟,赶紧宽慰道:“刚才学生在门外就听那个总管说,有洋人帮忙,大人不用费多大的劲。恩师您还担心什么?”
“洋人?”曾国藩苦笑一声,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