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赵烈文连连挥手劝阻道,“风云变幻莫测,兵事瞬息万变,非人所能料。东流与安庆仅有一江之隔,双方投入兵力数十万,这个风险太大了,还是暂住祁门稳妥一些。恩师刚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若是再亲临前线,万一”
“堂客之见!”,曾国藩打断赵烈文的话笑道:“不不不,事情并非如你所言,此次去东流,绝对万无一失。为师看你是被长毛贼给吓破胆了吧。”
“不是不是的恩师,学生这是担心您的安危”赵烈文红着脸赶忙解释说。
曾国藩一副笑颜说:“你也不用怕,如今李秀成弃安庆于不顾,回军东窜江浙;陈玉成又穷其所有去救安庆。长毛贼中除此二人之外,皆不足为患。看现在局势,李秀成和陈玉成应该是闹了不和,所以他们才各顾东西。
如今陈玉成已元气大伤,只不过是在作困兽犹斗罢了,此时正需要为师亲临安庆城下激励将士。我们一定要抢在胜保前面捉到陈玉成,这头功说什么也不能让给胜保。要是陈玉成让他给捉去了,还指不定他今后在为师面前怎么拿大呢!传令下去,火速北上!”
李秀成在一群弱兵残将面前小试锋芒之后,立即避开祁门,向东绕过徽州,兵分三路向湖北挺进。几天后,太平军再次兵临武昌城下。
“怎么样?有没有英王的消息?!”
“回禀忠王没有。”
“怎么样?!?”
“还是没有”
一连三天,李秀成连派几十支轻骑出去打探陈玉成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半点他的音讯。
“大哥,我们马上攻城吧,英王肯定去了安庆,如不出意外,定是在同妖兵苦战。妖兵现在把兵力都压在了安庆,武昌城里守备一定空虚,如果我们此时攻城,即便攻不下武昌,也必然会扯动曾剃头在安庆战场上的兵力,减轻英王的压力。”
“这是无用之功,如今我们即使拿下了武昌,曾剃头也绝不会抽出身来回救武昌,到时候我们非但救不了英王,反而白白把这几万人马闲置在武昌,必然会贻误战机。这里距安庆差不多有一千里地,即刻传令下去,命各部人马星夜疾驰,十天内无论如何也要杀到安庆城下!”
安庆,依然完好无损地屹立着。
湘军统帅曾国藩、蒙古亲王僧格林沁、都统胜保,这几个人的目光都锁定了这座城池。
就连远在京城的小寡妇慈禧都知道了安庆孤立,陈玉成被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