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收租的?
还是哪个孩子惹祸了?
她走到门口,小心翼翼问:“谁?”
外面传来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监幽卫。”
陈寡妇慌忙打开门:“出什么事了么?”
迎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俊秀道士,他左边一个绿衣小姑娘,右边一个白衣小姑娘。
道士肩上坐着一只猫,腰系一把长柄剑,眉目有几分清冷。
陈寡妇认得他,这是浮云观吴奇道长,如今也是益州司舍人,之前来过米来坊。
“陈夫人。”白衣少女温声道:“这位是吴奇道长,道长与其玄猫共同筹措了‘有道慈善赈金’,用以补助帮扶此前大幽袭击造成生活困难的百姓,你这里符合赈金扶植的条件。”
吴奇将一串钱放在陈寡妇手里:“一点心意,不多,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陈寡妇一时间蒙了。
直接发钱?还有这种事?
“这到底……”她有点不敢拿:“我家里没有军籍,这钱……”
“‘有道慈善赈金’。”吴奇指了指肩上的玄猫:“它就是有道。能力有限,还请不要嫌弃。告辞。”
看着离开的一男一女,陈寡妇又看了看手里的这串钱。
都是开元通宝,约莫有四五百钱。
半个月里,孩子们不用饿肚子了。
她捏着这些铜币,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谢谢,谢谢吴道长,谢谢!”
前面早就没了人影。
……
金纱坊的丁家,几十年前也曾富裕过,不过盛极而衰,耗到这一代,就剩腿脚不便利的丁老头和儿子。不孝子晚上偷了丁老头的棺材板去赌钱,结果输了个精光,回来又恰逢鬼市异变,死得没知没觉。
可剩下孤独一人的丁老头,既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要面临手无寸钱,人财两失。
丁老头性子倔,也不认命,到处找活儿干,他年纪大,身板弱,也没人敢雇。
于是他就在家里做草鞋,做了草鞋到西市去买,日子是饱一顿饿一顿。
他估摸着,哪天自己彻底看不清楚,或是手脚不便利了,那大概就是该死了。
中午时,丁老头坐在门槛上,用草绳继续编草鞋。他眼睛不好,必须将鞋和草绳凑到鼻子下,眯起眼才看得清。
一个年轻人过来,给了他五百钱,说是有道慈善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