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目光清明,声音平稳:“昔日跟随严长老到御剑阁如此,后来从浮云观到桃花府亦然,现在离开桃花府的原因也一样。”
“至于投靠幽鬼?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命大,也不认为幽鬼会比大唐朝廷与三教更好。”
“这太蠢,又对我不利,这事我不会做。”
她直言不讳。
这倒是符合吴奇对白婕的印象:一个隐蔽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幼年时的记忆总有许多美化,但将白婕在浮云观的行为方式进行理性分析,便能从她那些笑容与温和中找到背后本质。
“所以,是桃花府的人让师姐当代罪羊,师姐逃走了?”
吴奇看着对方。
月光下,白婕的女性面庞更多了几分柔美与虚幻,仿佛若即若离,这倒是与幼年记忆里渐渐重叠。
“不是。”
白婕摇头,她端起茶壶,给吴奇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其实是桃花府想要让邴汗青来承担所有后果,只有结丹修士才有分量担责,不过出了一点小小意外,邴汗青死了。”
“师弟,喝茶,茶里没毒。”
她率先喝了半杯,呡了呡湿润的嘴唇。
吴奇也饮了一口茶,茶是粗茶,平凡而真实。
“我杀了邴汗青。”
白婕露齿一笑,笑容里带着两分妩媚与愉悦:“所以这件事让桃花府掌教大怒。当然,他生气的地方不在于邴汗青死,而是死的不是时候,甚至连尸体都不全,所以他的计划没法落实。”
“若是不能找到代罪羊,桃花府遭蝗灾袭击,培育数百年的灵桃树将毁,最大责任就要落在他头上,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事。”
吴奇心里一动:“但我记得,师姐不是与邴汗青道友一向感情极好么?尚且在浮云观时,邴道友就经常送来礼物给师姐。”
“不错,他曾对我感情深重,这毋庸置疑。”
白婕叹了口气:“可惜真正结为道侣,我才知道,许多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
“师弟,你能理解,一个男人为了争取利益,故意设计让妻子去陪酒陪睡,从而胁迫拿捏对方么?”
“他就这么做了,而且非常自然地告诉我,修士一生很长,只不过皮肉之欢,比起修行精进,不足道哉。他还说许多修士都这么做,这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她笑了笑,半边脸都在黑暗里:“然而,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