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嘴边粘了一颗米粒,小小的,黄黄的,贴在她白皙柔嫩的皮肤上,像是一粒蜜蜡的碎质,被遗落在雪白的画纸上。
他手指温暖干燥,贴着她的嘴边的皮肤轻轻一滑,像是迁徙的候鸟自湖面掠过,缓缓落下一根柔软羽毛,在水面划开一道轻而浅的涟漪。
南风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渐渐堆积起情绪。
季逸神色自如的将手收回来。
南风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季逸说:“没有。”
南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季逸将小桌上的餐具收拾好,回身时看见她已经将烟拿了出来,季逸喝止她接下来点烟的动作:“生病的时候不能抽烟。”
南风说:“已经好了。”
季逸说:“这里是医院病房。”
南风说:“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
季逸朝她伸出手,说:“给我。”
南风已经将烟点上,吸了一口说:“你该回去了。”
她还穿着雪白的病号服,可整个人已经换上了原先那幅清冷疏离的铠甲,如同一个经历过一场恶战之后,将自己鲜血横流的伤痕全部包裹隐起来,再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厮杀战斗的女战士,坚强又脆弱,脆弱又坚强。
季逸说:“你能保持理智清醒的时间就只有这么短?”
南风又吸了一口烟,将经过肺部轮转的烟雾吐出来,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该回去了。”
季逸目光低沉的看了她几秒,然后转身就出了病房的门。
南风停了两秒,往地上去弹烟灰,转身时才看见,他拎回来的保温桶还放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保温桶上的那只kitty猫,正冲她弯着眼睛,即使没有嘴巴,南风也看得出来那是个笑容的模样。
她将烟狠狠按灭在床头柜上,然后抬手将保温桶转了个方向。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而他再也没有来过。
出院的时候齐然和舒嘉一起来接她,意外一起来的,还有程琛。
舒嘉和齐然在病房里帮她收拾随身的物品,程琛去办理出院手续,顺便去拿她今天早晨最后一次的验血结果。
她只在医院里呆了两天,随身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等收拾好后,程琛也回到了病房里。
几个人坐齐然的车回到南风的公寓,路过花店的时候,舒嘉兴致冲冲的喊停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