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边际。
她觉得,自己等不到明天了,她连一个小时都无法再等下去。
她要回去,她想去看看他。
那个携着她在海浪中孤独前行的人,那个带着她逃脱风暴,自己却沾满了一身风雨的人。
窗外的细雨依旧,她掀开身上的毯子,慢慢挪下了床。
这家医院距离海边的酒店别墅并不算远,她脚上还穿着医院的拖鞋,一步步向来时的路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忖一件事,再见到他时,该说些什么?
说谢?那与生命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问安?她知道,那不是他需要的关怀。
小雨很快又将她淋湿,她再回神时,已经站在了别墅酒店的大门口。
大厅里很是安静,这样的雨夜,这样的风浪过后的宁静里,人们早已沉沉睡去了吧。
她脚步轻缓的上楼,不想打扰任何安静的幽梦。
她在季逸的房间门前停下,站在门外安然了片刻,还是回到了旁边自己的房中。
她不能就这样去见他,他那样奋不顾身,一定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如今她回来了,除了脚上和四肢略有擦伤以外,其余的,果真像他期盼的那样,毫发无损,无病无恙。
但她现在的样子着实狼狈,她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是这样,所以,她不能这样混乱的去见他,她得好好的。
南风进了房间,径直走进浴室,将一身湿衣脱下,然后拧开了淋浴喷头。
温热干净的水喉倾泻下来,她仿佛又活了一遍。
季逸在黑沉的梦境中,睡得极不安稳。
四周全是冰凉的海水,可他整个人却像是被架在火刑架上蒸烤一般,热气不断从四肢百骸里向外蒸腾,浑身像是着了火,火苗从脚下嘶吼舔舐,慢慢将他包围,周遭冰凉彻骨的海水霎时化作熊熊燃烧的火海。
烈火眼看就要将他湮没,他心中一惊,瞬时睁开了眼睛。
房间中的光线昏暗不明,他抬手拭去额头上的薄汗,才知道,原来是发烧了。
风雨侵袭的傍晚,阴冷狰狞的海边,他看着载着她的救护车鸣笛而去,才安心的回了酒店。
酒店的小型会议厅里,同伴们已经开始了报告交流会议,而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得体的衣服,便下楼加入了他们。
对于他的归来,众人皆是错愕惊喜,报告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