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事情并没有随之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由于担心疗养院中的病人受到刺激而再出现什么意外事故,昨晚季逸一直守在办公室中,每隔一个小时,就带着值班医生巡房查看,但所幸,病人们的情况还都算稳定。
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多,他才疲惫的出了疗养院的大门。
方怡以为他回竹苑,犹豫着想和他一起,虽然他不说,但是她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他内心的内疚和煎熬不亚于小离的家属。
可季逸只对她说:“让我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
他疲惫到了极点,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可是他却不想回家去,于是就开着车在凌晨的街道上乱逛。
降下车窗,冷风突至。
三点半,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但心口的那个地方,沉闷的,却丝毫没有得到一丝舒缓。
他想了想,将车开到了南风公寓楼下。
她房间的灯依旧是黑的,此时,她人正在h市。
季逸望着对面公寓楼的某个位置,许久,心里才似乎好过了一点。
他拿出手机,定了闹钟,然后放平座椅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想着她临走前,自己曾对她说过,回来了,就带她去一个地方。他庆幸,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也没有忘记。
终于睡去。
闹钟在清晨六点半的时候准时响了起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天已经亮了,车窗上凝结了一层水气,窗外是晨雾朦朦,公寓花坛边,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晨练。
季逸揉了揉脸,开车回到家中,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出了门。
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是他精神却还不错,起码,经过了昨夜之后,脸上的倦意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沉稳与从容。
车子刚开到疗养院门前的那条甬路上,他便远远看见,疗养院的大门前,已经围结了一大帮人,各个神情激愤,情绪激动的和疗养院的安保人员还有院里的几名医生拉扯。
人群中,甚至还有拿着长话筒的记者,试图冲破人群的阻碍与安保的拦截,进院采访。
季逸把车停到一边,步行走了过去。
过程中,他不断地可以听到‘无良医生、心术不正’、‘道德沦丧、良知败坏’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