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的。但是,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确实少了点运气。”
“你看,我都站在驱鬼界的巅峰了。但还是有事情根本没有头绪,也掌控不了。”
敬闲沉默了几秒钟,说:“是‘时辰到了’那件事情吗?”
“对。”路迎酒点头,“最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撞鬼了,但一次次下来,事态已经完全不对了。今天看到陈敏兰的短信,我才确定了,这件事情横跨了数年的时光——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它就存在了。”
“这是我生命中、关于鬼怪的,唯一一件完全没法控制的事情。”
“我相信它就是我的死劫。”
路迎酒长吁一口气:“好了,我想说的东西都说完了,舒服了。”
敬闲还想说些什么,被路迎酒打断了:“别提这事了,以后再讲。”他冲敬闲笑了笑。
他喝光了最后一滴啤酒,白皙的脸上已经微微泛红,眼中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看向敬闲。
这一眼简直是一只迈着蹄子撒欢的小鹿,一头扎进了敬闲心里,到处乱撞。他假装不经意地低头,草莓牛奶已经没了,但他还是觉得舌尖发甜。
但忽而,他又想起路迎酒今天的话语。
小鹿砰地一下,一头撞死在冰山上。
回到车上,路迎酒放低座椅准备小睡一下。
车子无声地驶过街头,高低错落的楼房掠过窗外,晚风把几家的窗帘卷出来了,在风中哗啦啦地飘荡。
路迎酒喝了酒,有些迷迷糊糊了,语调带了点含糊,突然又开口说:“对了,关于那个20块钱——”
敬闲:“嗯?”
“尽管我妈坚信,我是拿钱去买了零食,但她没有骂我或者揍我。她只是又拿出了一张20放在我手里,说下次想吃零食,可以直接和她说。她虽然没啥钱,买菜多花了一块钱,都能挂念好几个星期,但让我高兴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敬闲问:“然后你去买零食了?”
“没有,”路迎酒闭着眼睛,“我去把辅导书给买回来了,那题是真的恶心。”
他们两人就一起笑了起来。
笑完,路迎酒说:“虽然我年纪不大,但真的遇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了。有人恨我,巴不得我今天就死,也有人爱我,希望我永远前途坦荡。”
“当然,极端的爱与恨是少数,大部分人在这中间。”他继续说,“那么敬闲,你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