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在最前头带路,小李跟在他后面。
两人又是被花蚊子咬得痛不欲生,喷了驱蚊水也抵抗不了,还是看到它们嗡嗡嗡乱飞,肚子里装满了自己的血。越往深山走越是如此,简直是蚊子的狂欢。
“叶枫哥!”小李咬牙切齿道,“你奶奶真经咬真牛逼啊!我在这种地方一天都待不下去!”
叶枫刚拍死一只蚊子,满手血,正在到处找纸巾:“她老人家从来心志坚定,胆大心细,就连二爷藏了十年的私房钱都能扒拉出来,你说她能不牛逼吗?!”
“你二爷不是作风清廉吗!怎么还会有私房钱!”
“那私房钱也就五十块,藏在一个病人的床底!”叶枫使劲擦手,“那病人可疯了,失控的时候见谁都要咬一口,咬住了还不松口。二奶奶偷偷过去,硬是一个人把他制服了,然后把他的床给掀了,抠出了那五十块,丢在二爷面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李震撼了:“我看照片,还以为她是文静款的。”
“文静的人狠起来,就更是吓人啊。”叶枫又开始打蚊子,“你看她那样子,能想到她爬树那么快吗?”
“不能。她真的跟个长臂猿一样灵活。”
路迎酒边听他们聊天,边想,小李和叶枫间,至少有一个人是O型血。
实在是太能招蚊子。
那两人聊着天,周围的蚊子越来越多,简直像个小小的黑色旋涡,路迎酒见状,面上不显,悄悄往敬闲那边靠了点——
上次他就知道,靠着敬闲半点虫子都不会有。
路迎酒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淡香。
他问:“你喷香水了?”
敬闲愣了一下:“没有啊,我身上有味道?”
“好像有股香气。”路迎酒回答,“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
路迎酒实际上不大懂香水。
他的了解仅限于几个女性同僚的香水味,柑橘或者玫瑰,紫罗兰或者檀香。唯一闻过的男香还是在楚半阳身上——对香水不感兴趣的人,只会想一下“哦他可能喷了香水”,然后就不记得了。
但他形容不出敬闲的气息。
那像是初雪,又或者是新月。
大概只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形容。男性配这种香颇为巧妙,存在感低,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但闻过后就忘不掉了。
敬闲沉默了几秒钟。
路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