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回了平常的路迎酒。
他永远都是这么克制的,几乎是强迫性地要求自己,无时不刻都保持冷静的头脑,压下私人情绪,方方面面都要做得滴水不漏。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他还要带着这帮人平安出去山脉呢,最好是能找到蛛母的线索,将她一起铲除了,以绝后患。
路迎酒藏好情绪,再看向敬闲,笑了笑:“这些事情等回去再讲吧,今晚还要守夜呢……唔。”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路迎酒不自觉睁大了眼睛——
敬闲竟然直接亲了上来!
他浑身都僵得跟石头一样,刚要后退,后脑勺又被有力地摁住了,然后整个人几乎是被敬闲压在了草地上。
敬闲没有给他留半点反抗的余地。
这突如其来的拥吻像是暴风雨一样让人措手不及,唇齿纠缠,吻得热烈。他能感受到敬闲舔舐过他敏感的上颚,呼吸交融在一起,男人侵略性的气息避无可避,一路攻城略地,那感觉几乎让他全身都在发抖,细小的电流在脊椎上乱窜。
……太疯狂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隔了足足好几秒才意识到:其他人离他们并不远,会不会看到他们!
他想推开敬闲,可那只让衣衫的摩擦声更加刺耳,此时任何一点点声响都像是爆炸在耳畔,包括他们的呼吸,包括他们的心跳。喉结上下滚动,彼此吞咽,叫人脸红心跳。
也不知多久之后,敬闲才松开了手。
两人缓缓分开。
彼此对视时,路迎酒觉得耳朵和脸上还发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乱如麻。
良久后,敬闲伸手抚过他的鬓角,低声说:“你每次都只会压抑自己的情绪,从不说出来,明明都是可以告诉我的。我只是想抱一下你,告诉你可以更依赖我一点,没想到没控制住……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路迎酒:“……”
他谈不上生气,质问和指责都说不出口。
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讲,敬闲实在是太戳他的软肋了。这种态度,他怎么可能说得出重话?
敬闲毕竟是敬闲。
所谓一物降一物,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路迎酒天天吓得其他鬼怪鬼哭狼嚎,追得它们满地乱爬,结果终于还是被另一只鬼给制住了,哪怕是快踩着底线都不可能动怒。
他的神情不自觉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