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野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盘起尾巴睡觉。一只飞鸟无声地掠过电线杆,展翅朝向城市稀疏错落的灯火,朝向远方。
……
等陈笑泠再给出确切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一个月内,眼睛没再出现,日子过得还挺安稳。
路迎酒每天都在研究阵法,反复勾画,拆解原理,又一点点剖析布阵人的心思。
大部分迷雾都被他揭开。
唯有最后的那一点点,他还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陈笑泠给他打了电话。
“小路啊,”她说,“我找到和张皓空相关的人了。”
“嗯?”路迎酒挑眉。
“张皓空的妻子叫王雅雅,在他去世后的三个月也死了。”陈笑泠说,“他们有一个女儿叫张书挽,今年应当是33岁,独居在春山市海明区。不过……”她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路迎酒问。
“已经快半年没人见到过张书挽了。”陈笑泠说,“她像是失踪了。但她是个自由职业者,没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所以没人去派出所报案。”
“……行,我知道了。”路迎酒点头,“我们这就去春山市一趟,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一小时后敬闲开着车上了高速,直奔着机场而去。
上了飞机,引擎轰鸣,在巨大的推背感中,飞机投身于澄澈的天际。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不长也不短。
路迎酒吃着敬闲投喂的小零食,小睡了一下,直到广播声将他吵醒。
——飞机开始下降了。
打开遮光板,明媚阳光倾泻而下。春山市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
飞机穿行在湿润的云雾,云雾中有黛色的山,山下是苍青的田,田上立着老旧的稻草人。暗黄与褐色的屋顶零散分布,被一汪碧水簇拥。
与往常一样,敬闲拉着他的手。
寒凉空气里天地尽头在缓慢上升,他们拥抱地面,头顶的苍穹蔚蓝。
路迎酒看着窗外,心中莫名有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一本老书终于翻到结局,一段故事终于讲到尾声,一出好戏终于演到终幕……
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将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