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声音。”
路迎酒愣怔了片刻。
他说:“那如果再回去,让我和她交谈,是可行的吗?”
“不可行。”白衣小鬼摇头,“即便是天道本身,也无法改变过去。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它……是我们的极限了。”
说话间,这两个小鬼的外貌变化,逐渐生出了独角和犬耳。
——分明就是谛听的模样。
那转动的眼眸生在它们背后,鲜血染红了衣衫。
路迎酒又是沉默半晌,问:“你们究竟想告诉我什么?究竟想让我看到什么?”
“你会明白的。”小鬼回答,“请继续随我们来吧。”
它们依旧是提着青灯行走在暗,光芒照亮白墙、乌檐和一道道红门。
又行了十余分钟,小鬼再次吹响口哨。
道路尽头,又一扇红门轰然洞开。小鬼分别立在两侧,恭敬道:“请。”
路迎酒和敬闲走了进去,眼前陷入黑暗。
……
“呜呜呜哇!”
“啊啊啊!有鬼!墙上全都是鬼!”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雨声,和歇斯底里的叫声。
随后,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小韩啊,你去把3床的药量加大,再多开一盒奥氮平。晚上值班的时候,门口要换上新的定心符。”
“好。”有人急匆匆地应了,“张医生,今晚您待在院内吗?”
“不,我还有别的事情,得提前走了。”女声回答,“今晚叶院长也不在,你多盯着点。”
“好嘞!”
眼前亮了起来。
等眼睛适应光线了,路迎酒看到了一片黑云。
云如泼墨,小雨淋淋沥沥,月山疗养院洁白的墙壁被水流冲刷。女人站在院门口,撑起一把白雨伞,小心翼翼地趟过水洼。
她看起来很眼熟。
六十多岁的人了,鬓角带白,却因为气质出众,穿着纯白裙子丝毫没违和感,反而显得年轻。
路迎酒低声说:“她是张念云。”
也就是叶枫的二奶奶。
张念云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下了雨,山间的石路很滑,她轻盈得像一只鹿,一把莹白色的雨伞在阴翳苍穹下,亮得发光。
一开始路迎酒有点疑惑:谛听应当是穿梭在镜中的,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