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继续看《尸体变化图鉴》,寻求短暂的冷静。
敬闲却说:“我还有点事情,得离开个两三小时。”
“现在还有事情?”路迎酒抬头看他。
“小事而已,去检查一下嘱咐下去的事情。”敬闲说,“你先休息,可以再睡一下,别太紧张了。”
路迎酒又问:“敬闲,你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这是……我的问题吗?”
敬闲一愣,笑说:“毕竟我比你多活了好多年啊,见的大场面多了。再说鬼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他亲了亲路迎酒的额头,“紧张也没事,所有的东西我都安排好了,绝不会出问题。”
路迎酒嗯了一声,难得想起来了,敬闲作为鬼王时是相当有魄力的,杀伐果断,冷静且多谋,坐上这个位置是当之无愧。他曾去鬼界的战场上看过敬闲,鬼王弹指间,群鬼灰飞烟灭,扬起的黑血足以遮天蔽地。
十里红妆的盛世婚礼,当然不至于让敬闲紧张。
敬闲的这份从容,似乎也感染了他。
路迎酒不禁舒展了眉眼。
然后他就看见,敬闲和他道别后同手同脚地走出去了。
路迎酒:“……??”
这看起来也很紧张啊!
敬闲走后,他又看了书,出去逛了一圈,下午的时候小憩一阵。
在婚礼开始的两个时辰前,敬闲回来了。
“怎么样?”路迎酒问他。
“都挺好的。”敬闲坐在他身边,“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路迎酒又问:“你紧张吗?”
“不紧张啊。”敬闲说。
路迎酒:“哦——”假装自己信了。
接下来,看书的路迎酒和声称自己不紧张的鬼王,肩并肩坐在一起,紧紧张张地度过了两个时辰。
直到天边的云层泛起红光,时辰到了。
路迎酒换上了黑色状元服,上头是精细的金绣镂空花纹,画着山川河流与浮云,以及繁复的符文——这是古时驱鬼师们成婚时的习俗,在衣衫上画代表平安喜乐的符文,以求前途坦荡。
而敬闲同样身着状元服,金绣花纹的风格却截然不同,狰狞的鬼怪,诡谲的妖兽与诸天神魔。这万鬼图唯有最尊贵者能穿着,意为万鬼臣服,所向披靡。
虽然风格不同,一个秀美一个霸气,可当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时,合身的服饰勾勒出身形,皆是颀长且挺拔,堪称赏心悦目。
远处浩浩荡荡行来迎亲的队伍,神官、戴面具的小鬼、魑魅魍魉……放眼望去,整片队伍是黑压压的海洋,唯有最中心的八抬大轿是鲜红的,夺目极了。
很快,轿子到了宫殿门前。
敬闲轻轻松开路迎酒的手,笑说:“去吧,我在终点等你。”
“嗯。”
路迎酒出了殿堂。他也是男子,所以未披红盖头,也无需他人搀扶或者背上花轿。他只是很简单地迈步,轻快上了轿子。等到轿夫们抬起轿子,稳稳当当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