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陷在艳红的软衾之中,就像是一块晶莹水亮的无瑕白玉一般,让人细心膜拜。后来撤下了红艳软衾,主卧之中的被褥皆是素色布置,他也再未见过那样诱人的白玉。
“红色很衬你。”赞叹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温盈嘴角似乎弯了弯,可因视线余光瞧到桌面上放着的小班篮子的樱桃,眼中却是无半分笑意。
樱桃才熟,先头的第一次采收先进贡天子。后再由圣上赏赐给王公大臣,甚是珍贵,便是侯府也只得了一小篮子。
虽然裕王府的裕小王爷与沈寒霁交好,可这般珍贵的果子,没留给王府的女眷,却送了一小篮子过来。到底是裕小王爷想送,还是清宁郡主想送?
温盈心下憋得慌,可还是定了定神,依旧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坐在沈寒霁的身旁。
沈寒霁动了筷,尝试了一口后,长眉微挑,看向徐氏:“我院子的厨子,原来是到了二娘院子了。”
徐氏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什么厨子呀,这是阿盈做的。”
沈寒霁看向身旁的温盈,眸中多了几分耐人询问,“我竟没吃出来。”
温盈鼻尖发酸,心道你从未过问过,又怎会吃得出来?
成婚后,但凡沈寒霁在院中时,三餐都是温盈亲自下厨做的。
她下厨了一年多,他却从未问过厨房是不是换了厨子,也未曾觉得有什么区别。
后来他应酬多了,在院中用膳的时间少了,再者她也有些烦躁下厨了,也就逐渐不做了。
午膳过半,徐氏斟酌了一下才对儿子开口:“霁儿你与阿盈成婚两载,也分房睡了两载,是不是该一块住了,慢慢适应了?”
温盈低着头不语,继续吃着碗中的菜。
沈寒霁淡笑,没有直白拒绝,只是道:“还有月余便殿试了,平日看书看得较晚,恐会扰到阿盈休息,此事过后再说。”
温盈并没有半分的期待。她所有的期待和盼望都在那一个梦境中破碎得一干二净。
她清楚得很,即便到她郁郁而终之前,他那一月回两次房的惯例依旧没有破过。
以公筷夹了一块藕片放到了徐氏的碗中,温声劝道:“是呀,还有月余就殿试了,殿试为重中之重,若是搬回来住,恐会影响到夫君念书,那便不好了。”
温盈体贴懂事这一点,向来都让沈寒霁极为满意。若是妻子不是温盈,只怕不会再有这么合心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