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
人家尚且能搬出老母亲从中斡旋调停,聂尧臣和聂舜钧却根本都不是一个妈妈生的,连这点可能性都没有。
各自给自己留有余地,也很容易理解。
聂尧臣年前去美国赴相亲宴,订下婚事,似乎才第一次跟曲嘉倩见面。但赵元熙私下里听他与人通电话,称呼对方倩倩,亲昵温柔,跟一般人不同。
她与他同床共枕也有三四年光景,在他口中不过一串数字。
她不与病人计较,但病人心里为佳人留有特别的角落,或许也是能成就这段婚约的缘由之一。
他舍得就这样废除婚约吗——为了她这样一串数字?
“你不要冲动,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呀,万一惹得你爷爷大动肝火就不好了。”她反倒安抚他,“你吃饭了没有?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看样子福利院的晚饭她是赶不回去了,大过年的,这周围也不知有没有能吃饭的地方。
聂尧臣看着她:“你不跟我去见爷爷?”
“既然不会成为你的家族成员,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那你要怎么样”他缓了口气,“怎么样才肯生孩子?”
他特有的执拗又来了。
赵元熙笑了笑,“是不是我说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
“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那你走吧,你做不到的。”
他拉住她,“你还没说是什么条件。”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以后都不再重复了。”她回身看着他,“我想跟你一起生活,走进你住的地方,而不是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一样被安排在某个公寓,让你想起来的时候来摸摸看看,哄宠物似的哄着玩。我喜欢你在半山道那个房子,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从没邀请过其他人到那里去,我都要做最特别的那一个,我要你信任我。”
聂尧臣果然变了脸色,抓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
他的执拗其实是一种焦虑,也是阿斯伯格症的一种表现,但一般只在青春期的时候比较明显。
英叔也说,聂尧臣十来岁时的确有一段时间表现出焦虑和叛逆,形成和家人之间的对抗。
但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像普通人一样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他就是怕她离开。
赵元熙原本真的是没什么把握他会答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忽然就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