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抬起,他也没有想出究竟哪种死法会更自在一些。
薛玄微见他瞳色混沌,皱眉:“你看不见?”
萧倚鹤脊背僵直:“禀宗主弟子天生目疾,仅能模糊看到一些轮廓。”
薛玄微没说话,过了会才缓缓道:“口出妄言,是何罪过,该领何罚?”
萧倚鹤一脸茫然:“啊?”
在不远处枫亭中看戏饮酒的南荣麒见状不对,出声提醒道:“薛宗主,这不是你们太初剑宗!今日过后,他也不再是你剑宗之人。”
“今日过后”薛玄微紧紧盯着面前喜服凌乱的宋遥,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墨发披散,趾缝间尽是泥土碎叶。
他波澜不惊地攥住了宋遥的手腕:“那今日,他依然算得。”
南荣麒不悦:“薛宗主,万象殿的合籍仪典马上就要开始,今天你是贵宾。该让孩子们去更衣准备了——恪儿,将他带走。”
南荣恪闻言乖乖地牵起宋遥的胳膊,却不料拉了两下,没拉动,又拉两下,这人反而向反方向跌了过去。
“”
萧倚鹤被两个人来回拉扯,胳膊要扯断之时,终究是薛宗主蛮力大些,将他一把拎了过去。踉跄两步,一头撞进了薛玄微的胸膛。
他脑门一震,心道这玩意有这么硬吗
南荣恪为难地看了看他爹,这怎么办,难道叫我伸手去薛宗主怀里扯人吗?
我不敢,我的手还想要。
南荣麒的怒气寸寸变强,而薛玄微攥他手腕的力气也重得离谱。
这怎么还抢起来了。
萧倚鹤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这亲若是不结,怕不是要栽在这姓薛的小兔崽子手里!
“薛宗主,我我真的该去成亲了。”他伸手去抓救命稻草,指望他的好道侣能救他于水火。
谁知道侣没等来,只听见薛玄微沉声道:“口出妄言,衣冠不整,当罚三个月禁闭。”
萧倚鹤:“”
南荣麒:“你非要在我儿大喜的日子,给你这素未谋面的弟子立规矩?”
周围红林被乱风搅弄得飒飒作响,南荣恪和“宋遥”两个小辈大气不敢出一个,同病相怜地变作夹心鹌鹑,呆愣地咽着唾沫。
南荣恪一副看红颜祸水的表情。
可不管谁看他,他都低头看着自己脚指头。
薛玄微目光深处浮出一种难得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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