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到处都是惊惶恐惧、行色匆匆的逃命镇民,房梁骤断,砸得人头破血流,满地尘扬。有的人连衣裳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有的人逃出后又冲回即将坠倒的房中拖拽七旬老母。鸡犬狂吠不止,孩子们的哭声此起彼伏,这座地处山脉腹地,鲜于外人接触的深山小镇,这一夜沸反盈天。
薛玄微将他扯进身边,立起一道护身阵,他们两个看着仓惶的百姓,却深知无能为力。
哭嚎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粮食!我的粮食啊!怎么会这样?!”“米!米全都没了!”“天啊怎么会,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山区多地动,而灾难之后最紧要的就是粮食和水,有这两样,重建城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萧倚鹤尚未理解发生了什么,就见面前一中年男子捧着一兜米粮跑过,脚下石板断裂,他被绊了一跤,一头栽下磕得头破血流,兜里的粮跌在地上,倾洒而出。
那人顾不上满头满脸流下的血,忙用两手去往回圈拢,但已经晚了。
萧倚鹤也瞪大了眼睛。
——那米,竟一点点地枯萎,不复莹白饱-满,就像是一粒种子渐渐地干瘪,坍缩,最后枯落成一握握的黑灰,如泥沙一般,风一吹,全部散尽。
“是山神的惩罚!”
薛玄微抬头看向四周,树木、花草、窗台前的盆栽,无一幸免,所有地粮谷物、草木精华,顷刻之间全部化作飞灰!
他仿佛知道了这是如何一回事,立刻回头去看萧倚鹤,只见他色如白霜,瞳孔骤缩,唇角死死地抿作一线。
薛玄微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在前一刻,那抹衣袖自指尖流走,人已经夺步离开了护身阵的范围。
天降落石,萧倚鹤置若罔闻,去拉街上的行人,扬声问着什么,但所有人都顾不上他,都忙着逃命,他吃了数次闭门羹,瞧见街边一家被震烂了窗门的书铺,只好进去翻找。
一根粗壮房梁砸落下来,被一步赶至的薛玄微挑剑劈作两半,捞起他就往外带,被拽出书铺之时,萧倚鹤在那堆落满了石砾尘埃的书堆伸臂一捞,抱了满满一怀出来。
旁人都在四散奔逃,萧倚鹤则坐在路上翻捡地上抢救出来的书本,翻到一本时评诗文,立刻展开去看此年的年份。
——昭武历三十二年。
尽管心中已有了些许预感,可他的手还是微微一抖。
天光落幕,这一抹记忆残痕戛然而止,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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