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家规甚严,若是让祖母知晓,定是要动家法的。
付茗颂像一片蔫儿了的芭蕉,有气无力道:“四姐姐大可甩开我,何必叫我知晓…”
被看破了心思,付姝云尴尬的笑了声,“明日我还得来一趟,怕引起母亲怀疑,你近日那么得祖母疼爱,若是你同我一道出来,是不是好些?”
付茗颂哪敢掺和这件事,一下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温吞吞道:“我、我觉得不好。”
“你若是帮我这次,往后付姝妍欺负你,我替你对付她,如何?”付姝云打着商量。
闻言,付茗颂一顿。
她们说话声虽小,但架不住这屋子也小。
身后的男人慢悠悠地喝着药,听两个小姑娘商议此事,还颇觉得有趣,唇角一弯,仰头将药汁饮尽。
只是谁也不知,这药铺正对着的酒楼里,闻恕立在窗前,盯着药铺看了半响。
直至房门被推开,元禄面色绷紧,“皇上,二姑娘拉着五姑娘进的那间铺子,若是奴才没看花眼,里头的人,似是恒王殿下。”
闻恕显然也没料到,眉间倏地蹙起,目光紧落在元禄身上,“看清了?”
元禄犹豫了一瞬,“殿下,应是老毛病犯了。”
闻恕眸色沉下来,抬脚便下了楼,往药铺去。
说起来,这位恒王殿下因心口疼的老毛病被太后强扣在宫里个把月了,前阵子自请离宫去皇家别院调养身子,这会儿莫名出现在俞州,那之前岂不是欺君了?
啧,啧啧啧。
元禄心中为恒王暗叹不好,一边紧跟上,就见一身鲜艳的姑娘满脸愁苦的在药材柜旁踌躇,身后便是一片白帘子,那帘子后头,正是收容病患的屋子。
显然,付茗颂是在候着她那四姐姐出来。
姑娘低垂着脑袋,两弯细眉揪在一起,心中惴惴不安。
原本若只是救人倒也好,可四姐姐瞧着没少来,这便有些不好了。
付茗颂这一眨眼的功夫,将若是叫人知晓的后果都设想了一遍,连到时候要如何应对姜氏和老太太,都统统在心下演练了一回,再一抬眼,心中那根绷紧的弦似是叫人拉了一下,弹了回来,“噔”的一声回响——
闻恕狭长的双眸微微阖了一下,自高而下地望着她,压低声音问:“你在这里,替谁守门?”
付茗颂一怔,没想他一开口是这句话,下意识挡在了帘子外,活像只受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