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想不到别的皇上召见她的缘由。
付茗颂故作镇定的挺直了背脊,殊不知额前早就紧张的冒出了细汗。
忽然,门帘轻响,她恍如被惊到的猫儿,小脸惨白的循声望去。
只见一步一步,那身玄色暗纹长袍从几道坠帘中若隐若现,依稀可见男人高挺的鼻梁,付茗颂攸的收回视线,忙低头去看自己的绣花鞋尖。
还不等闻恕走到面前,她便已经姿势标准的跪好了。
闻恕脚下一顿,清冽的眉眼不由一蹙:“……”
跪的比谁都快。
男人声音略有些无可奈何:“起身吧。”
付茗颂此时双手叠起垫在额前,以十分标准的磕头跪地姿势跪在他面前,此刻闻言,双臂微微一顿,慢吞吞的收了手,又慢吞吞的撑地起身。
可从始至终她都垂着眸,好似面前站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看一眼便要瞎了似的。
二人就这么相对而立,颇有些僵持不下的意思。
闻恕见面前的小姑娘下颔都绷紧了,硬是不敢抬头瞧一眼,抿紧的唇甚至干涩到泛白,眼底还有些泛红…
他眸色沉了一寸,方才在曲荷园发生了什么,他清清楚楚。
闻恕侧目:“坐。”
付茗颂轻轻道了声谢,这才在跪坐在软席上。
小几上摆了糕点和茶水,一只色泽鲜艳的白玉杯与茶壶紧靠在一起,那只杯盏上还刻有蜿蜒的纹路,她不懂玉器,也瞧得出这杯盏极其贵重。
身后的宫女跪在小几边,身后替她倒了茶。
付茗颂伸手接过,指腹紧紧贴在杯口。
他将目光复又投向那个企图将头埋到茶水里藏起来的人:“礼部呈了折子来,合中宫生辰八字的,全京城只有二人,五姑娘便是其中之一,你如何想的?”
付茗颂神经紧绷,完全没听出这道声音是如何的耳熟,只心中想着,果然叫她猜对了。
以她一贯的应答方式,她轻声答:“臣女不敢。”
又是不敢。
闻恕眉头一皱:“你很怕朕?”
这全天下,可有不惧天子之人?
付茗颂扣紧手指头:“皇上乃万——”
“抬起头来说话。”闻恕打断她。
付茗颂呼吸一滞,紧紧抿着唇角,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
殿内亮堂堂的,两面的窗投的光线恰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