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进宫后,她很自觉的知道,宫外的那些热闹是再与她无关了,是以十分惊讶。
夜里,她仍旧不敢相信,翻身道:“皇上,真是带臣妾去逛庙会吗?”
这话,她今夜问了不下三回。
她的雀跃形于色,闻恕捏了捏她的腰,“你要实在不愿意睡,做点别的?”
几乎是同时,寝殿内安安静静,付茗颂小声的翻了回去,再没出声儿。
闻恕从后揽着她,望着她小巧的耳垂瞧了半响,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带她出宫从来不是突然的决定,那回在桌案上看到的《南屏游记》,他便知道,付茗颂虽然在付家后宅长大,性子静的像一滩死水,可她骨子里是喜爱热闹的。
正如她喜爱那只叽叽喳喳会说话的鹦鹉。
他期待着什么时候,这人能在自己面前蹦两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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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云层团绕,微光乍泄。
三辆马车驶过街市,最前一辆坐着三两侍卫,最后一辆则是宫女,中间这辆马车,自然坐着两个主子。
驶过长青街时,付茗颂掀开帘子多瞧了几眼。
这次与上次秋猎出行不同,这回她与闻恕皆褪下了龙袍凤服,她便敢大胆地往车外看了。
车水马龙的声音,叫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个时辰,至承恩寺。
虽说目的是逛庙会,但该做的面子还得做,从住持手中接过香烛,按规矩上香,一套流程下来,天也稍暗了。
下山时,她见马车上带来的换洗衣物,不由问:“皇上,这些不搬到禅房去?”
“嗯,今夜宿客栈,近些。”
“哦。”
她语调里已染上了几分欢喜,似是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嘴角肆意扬起,又在闻恕看过来时,微微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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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黑夜渐长,是以才酉时,天便层层暗了下来。
城西建有城隍庙,一路上行人不绝,吆喝不断,嘈杂,又热闹。
不过,闻恕当真十分适应不了这种环境,还未走几步,那眉头便揪了起来,嘴角也抿得紧紧的。
惹的过往路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城隍街很长,两旁商铺亦是数不胜数,可行至一半,闻恕也发现了,身边这个人,没有一次停下来要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