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去而复返,头也未抬地吩咐道:“遮月,碳再烧旺些,不够暖和。”
“你将花窗开得这样大,如何能暖和得起来?”
一道清寒的声音传来,随即,一只手从她头顶而过,“吱呀”一声彻底合了她的窗子。
闻声,付茗颂抬起头,“这个时辰,皇上怎来了?”
闻恕站在面前,垂眸看她,道:“后日宫宴,和光前来贺寿,那时让他给你瞧瞧,说不准他有法子治你的病。”
付茗颂的多梦之症,已是药物压制不住的了。
自那日梦魇过后,她几乎没有一日睡好过。
有时梦见滔天大火,有时则是一袭舞裙,有时是绘着红色水莲的瓷瓶,有时是香软的风月之事。
那些风月事,都是曾经她断断续续梦见过的,可现下那梦里的人,却都有人一张同样的脸。
是闻恕。
她众多梦中,只有这一桩与众不同,也只有这一桩不能说予他听。
再如何亲密无间的关系,付茗颂也还是要脸的。
思此,她赶忙点了两下头。
若是和光大师真能治她的病,那自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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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月二十。
青砖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雪水淌了一地,怎么扫也是扫不干净的。
遮月从屋外进来,道:“外头地滑,今日出门要格外小心着。”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还是传凤舆罢。”
素心蹲在床边,挑拣了一双金色绣鞋出来,衬付茗颂今日的衣裳。
坐在床沿上的女子倏地一顿,若不是瞥了一眼,她还真就忘了。
“遮月,那双绣鞋呢?”
其实她打心底里对那大师所言存疑,总觉那人不似得道高人,可这心底,还是对神佛之事存有敬畏。
何况,她可太想治好多梦这个毛病了。
遮月略有犹疑,手里这双鞋实在简陋,她道:“娘娘,真要穿么?”
她目光炯炯地瞧了两眼,将脚背抬了起来。
“嗯。”
须臾,她穿戴整齐后,前往永福宫,与太后结伴往百花园去。
此时,沁心湖西面的百花园已人满为患。
这园内有一块方形草地,官家夫人、世家贵女们,趁着这会儿帝后未到,三个两个团聚在一处,笑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