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盛满针线的竹篮,一人举着灯凑近。
素心瞧着那已成形的玄色方形长条,心中暗暗叹道:娘娘的手真是巧。
遮月耷拉着唇角,小声抱怨道:“都送去两个荷包了,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瞧见,外头都传咱们昭阳宫失了宠,个个蠢蠢欲动,妄想趁此分一杯雨露呢。”
付茗颂手一顿,细眉微微上调,询问似的望向素心。
素心顿了顿,讪讪道:“好在,皇上不予理会。”
“喔。”付茗颂应了声,迅速绣完最后几针,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忽然,殿外传来一道齐齐的声音——
“皇上万安。”
素心与遮月神色一变,忙站起身,就见屋门被缓缓推开,那身明晃晃的龙袍立于前。
二人喜形于色,素心戳了戳遮月的腰窝,拉扯着她的袖口退出寝殿。
闻恕见香榻上的人半倚半坐,手中还握着针线,他缓缓走近,垂眸看了眼,是腰带。
给谁的,不言而喻。
付茗颂鼻尖微耸,他走得愈近,酒味便愈浓。
她仰头道:“皇上喝酒了?”
闻恕应了声,在小几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她。
付茗颂坐起身,将手中的针线放进竹篮里,“喝得多吗?”
闻恕一眼看进她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眸中,一伸手,掌心上赫然躺着的,是她这半月送来的两枚荷包。
一枚褐色,一枚金色。
绣工精良,皆出自她手。
他嗓音清冷,又带着些微醺的醉意,问:“是何意?”
姑娘目光慢吞吞挪到她手中,随即手腕轻抬,食指点了点那枚浅褐色的锦鲤荷包,轻声道:“这个,是上辈子要给皇上的。”
随即,她指尖轻转,又点了点那金色龍字荷包,道:“这个,是这辈子要给皇上的。”
她抬眸,对上闻恕那喝多酒有些泛红的眸子,顿了顿道:“都补上。”
男人攥紧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瞧,她三言两语,柔情蜜意,回回都能将他一颗心搅乱捣碎,那双水洗过的眸子,仿佛盛了一盏清酒,看一眼,便要醉过去。
闻恕猛然起身,刚一转身,便被她拉住了衣角。
“皇上要一辈子将我关在昭阳宫吗?”
她拽着他的手腕,光脚踩在地上,从身后环住男人健壮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