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恍如昨日。
孙嬷嬷笑道:“老奴给娘娘添壶茶,娘娘接着吩咐罢。”
付茗颂点点头,一字一句慢慢道。
殿内门窗皆开,一阵穿堂风而过,清风拂面,一切都正正好。
独独,有一事不遂人意。
白日里,遮月来换被褥,将那枕垫掀开时,一枚三角符掉落在地。
是去年沈太后抱孙心切,差杨姑姑送来的,没成想一年过去,付茗颂的肚子,还迟迟没有动静……
遮月眼疾手快的捡起,塞进抽屉里,嘟囔道:“娘娘莫要着急,许是这处风水不好,奴婢给您换个地方藏着。”
付茗颂抿唇“嗯”了一声,复又埋头翻书。
可这怎能不急?
莫说朝堂那些个缠人的谏官盯着,就是宫里,都还三五不时有人在御花园唱着小曲儿,盼着那龙撵路过,为之停驻呢。
甚至,还从后宫传出,某位美人的身子极易受孕这样的言论出来。
桩桩件件,无不是在提醒付茗颂,你该有孕了,你怎么就还不怀上呢?
夜里,付茗颂兴致缺缺,背身而睡。
闻恕焉能不知她心思,一手搭在姑娘肩上,摩挲两下,道:“朕都不急,你急甚?”
付茗颂不言,这种事情,男人又怎会感同身受。
闻恕掌心下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翌日,再一次路过御花园,听到那尖锐的唱曲儿声,男人眉头一蹙,将元禄叫至跟前。
他道:“此处何时成了唱台?朕听着头疼。”
元禄笑着应是,心道,头疼的当另有其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