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一臂撑着床,支棱起半身,突然头疼,手上失了力气,跌进床榻。是宿醉后的头疼。
就着龙涯拍门的声音,忍着头疼,白溪捋了一遍昨天的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起,起了试探的心思,白溪记不清了,或许是见到明显吃胖了慢慢悠悠不着急的送信人,或许是从凌亭煜几次三番拒绝给楼主放假开始,又或许是凌亭煜某些很像那个人的瞬间起
就如昨日,凌亭煜坐在那侧看书时,拿书的手势、停顿时思考的样子都很像那个人。
还有,莫名其妙的亲近。
昨天靠的太近了,白溪险些没能稳住气息。
“你们都像他”
白溪清晰地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他是喝醉了,可大脑还是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说出的每一句仿佛都是经历过思考的,不是随便的,不是脱口而出的真心话,都是试探。
没得到想象中的回应,白溪一时竟然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望。
凌亭煜有可能就是楼主,却不可能是陈眠了。
白溪闭了闭眼,用力揉着太阳穴。先就这样吧,等见到楼主再说。
“白溪!”一声满是愤怒的声音传入,拍门声停止,“给老子滚出来。”
白溪拉开门,“这不就出来了。”
龙涯还欲说什么,就看见了白溪送过来的白眼,火就蹭蹭往上冒,“你说你昨天去哪儿花天酒地去了,喝的烂醉如泥,叫都叫不醒。”
“叫我,叫我干什么?”白溪靠着门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姿态懒散,“头发没梳理,穿着睡衣,鞋都穿反了,你就这副熊样去见仁和帝?”
“你也知道今天要进宫,还赖床不起?”
“我没起吗?站这里的是什么,游魂吗?”
“阿欠——你俩别吵了,一会儿惊醒其他人该笑话你们了。”石汀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窗户上探出个脑袋来,“八殿下,你来这么早?”
龙涯:“”
白溪:“”
两个头顶草窝的人纷纷往楼下看去,就见八皇子凌亭煜一身朝服,端端正正地站在长廊廊道上,抓着一把鱼粮在喂鱼,整个池塘的锦鲤全都围到他身边,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