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溪的声音太低,没有人给他回应。白溪也不需要别人的回应,依旧仰着头,看着此刻华美的月光。
“凌亭煜,”不知过去多久,白溪突然出声,“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像是有事瞒着我的样子,面上很稳,实际上还是露出一些端倪来。”
“后来我以为你是因为打伤我那件事有所隐瞒,现在突然就感觉,不是这样,或者,不只是这样”
一直没有回应,白溪收回视线,转过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你是心虚么?”
回应白溪的,是凌亭煜无力歪倒的身体。
“凌亭煜?”白溪伸出胳膊接住凌亭煜,却被凌亭煜的重量带倒,被迫下弯。
凑得近了,白溪才察觉,这个人浑身滚烫,呼出来的气喷洒在脸上,炙热、滚烫。
竟然是高烧了。
“我真是脑子糊涂了,居然会有一瞬间觉得你就是他,怎么可能呢?”白溪摇摇头,扶着凌亭煜靠着柱子,暂时安置好凌亭煜后,白溪去检查门锁。
深入虎穴,结果受伤高烧,计划再这么执行下去,就要变成羊入虎口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
门外挂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锁链,缠绕数圈被锁上,若是按部就班撬锁开门,锁链稀稀拉拉的动静必然会将匪徒吸引过来。若是一举挣断,破门而出,也有风险。且不说破门那一瞬间的动静会不会引起匪徒的注意,但就说这根锁链,白溪没有十分的把握能一次冲断。
观察完门锁,白溪断了走门的心思。一回头,月亮的光束,仿佛有实质,脆弱、美丽,小心一些就能抓住。
“既然门不能走,那就走窗户吧。”白溪仰望月亮,光芒大盛却不刺目,就好像陈眠,也好像楼主,还像凌亭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