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是一件十分枯燥无聊的事情。论起藏匿,树下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一个白溪的对手。
白溪百无聊赖。
吹着树梢的风,听着树下四十多人的呼吸声,白溪渐渐有些困了。没办法,这里实在是太催眠了。
一只灰褐色的小鸟落在树梢上休息,歪着脑袋看了看旁边站在的人,没察觉到危险,安心梳理起羽毛来。
看着小鸟梳理完翅膀下面又梳理翅膀的毛,白溪稍微精神了些,找到一点乐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小鸟勤勤恳恳地打理着一身羽毛,最后梳理脖子下面的绒毛。
就在白溪观察对比鸟脖子下的毛比翅膀的毛软多少的时候,鸟突然停下了动作。
一条褐色的蛇顺着树干爬过来,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扰人清静,白溪不爽,略动了动胳膊,惊走小鸟。
蛇到嘴的食物飞了,转头扑向白溪,白溪闭目养神,一个眼神都不给。
蛇支棱起上半身,嚣张地吐露蛇信,呈攻击姿态。
支棱了不到3秒,偃旗息鼓,麻溜地溜了,溜走路上顺便咬了下方三米处潜伏的人一口,造出不小的动静。
白溪的困意彻底消散,凌亭煜还没回来,依旧无所事事。
只是看到蛇,突然就想起山洞里那条睡不醒的巨蟒,又想起混乱的发情期。
一个无数次涌起来的想法意料之中的,又冒了上来。
他对凌亭煜是早有怀疑,只是又因为种种的不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串模糊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山洞里,石床上,十指交握间时,那个人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时他回答了什么?
白溪不记得了,但绝对不可能是凌亭煜这个名字。
而且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很可能说的是“陈眠”。
白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感觉到凌亭煜的存在,面前这个人笑得高兴且又满足。
如果不是陈眠本人,何必笑的那么开心呢。
白溪突然又想起八皇子那本特刊,如果,如果当年那场时空乱流里,陈眠阴差阳错被扔到二十年前,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在这里慢慢长大,性格发生了不少变化。
所以才会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十分熟悉十分像陈眠,可又有时候做出的种种举动又都不像陈眠。
先前种种可疑的地方,似乎只有凌亭煜等于陈眠才能解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