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咨询室里,齐老师笑了一会,停下来,“抱歉,小刘,其实论理真不该笑,不过,哈哈哈——”
他忍不住又笑了十几秒才停下来,“那你拒绝了这个患者没有?”
“没有。”刘瑕说。
齐老师的眉毛又挑起来了,她有些没好气,“因为他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就下线了——老师,我们这是在督导课程,我要付你钱的。”
齐老师没理她,又暗笑一会,“抱歉,抱歉,如果是别的咨询师,我不会笑,不过是你嘛——”
他摇摇头,压下笑意,“当你的督导老师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对患者有搞不定的时候,情景还这么荒谬,你让我不笑,真有些强人所难啊。”
刘瑕对齐老师翻个白眼,齐老师又笑起来了:多年的临床工作,以及老派的思想体系,让他还是习惯用患者来称呼咨询人,不过,刘瑕并不会用医生来称呼他,她已经叫惯了老师了。——齐老师之前在p大心理学系任教,亦是刘瑕在p大的导师之一,她能顺利入读哈佛的博士课程,也多亏了齐老师的大力推荐,以及他提供的临床实习机会。
按照国外成熟行业的规定,每个心理咨询师都要有个督导师,在刘瑕回国之后不久,齐老师被f大高薪礼聘为系主任,也来到s市,顺理成章,他也就成为了刘瑕的心理督导师,对刘瑕的咨询历程,他当然最了解不过。“没有拒绝患者,是对他产生好感了吗?其实你们从未正式建立咨询关系,你和他恋爱并不违反伦理啊——这个男孩子,我很欣赏,他一早就不答应你,肯定是早就想到这点了,谋定后动,好,好。”
仿佛是种自然现象,中国人年纪大了,就会离奇地对做媒产生兴趣,刘瑕的个人问题,也在齐老师关注范围内,她对他的反馈并不意外,“但我很怀疑,他现在的心理状态,能够建筑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甚至于,他会想要恋爱吗?我猜测,他是在多次不愉快的心理咨询后,对这种形式发生了厌恶与抵抗,所以潜意识选择把他求助的渴望显化为‘恋爱’的欲望,本质上来说,他还是想要和一个能治疗他的人产生密切的关系,但这种关系不会带给他压力,他无需强迫自己去重复那种让人厌恶的常规。”
“这是有道理的分析——你没有更多的资料给我,所以我只能说到这里。”开完玩笑,齐老师也正经了起来,“确实,真正的社交恐惧者是很少恋爱的,恋爱,本质上也是社交活动的一种。不过从